高复仍想抵赖:
“他可是在牢中认罪画押了啊。倘若是抓错了人,他为何要认罪?”
柳明臣厉声质问:
“你确定他是主动认罪,不是屈打成招?他身上有很多不寻常的新伤,而这些痕迹在仵作提交的卷宗里都没有提及。”
高复心虚,见此事抵赖不掉,赶紧推卸责任:
“臣监察不力,下属在臣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屈打成招。臣自当领罚。”
柳明臣早料到他有此招,命李立清带上告甲归田的仵作。
仵作上前跪下:
“禀圣上,高大人虐打李茂,让他签字画押之后,还给他下毒,并且让我在卷宗里隐瞒其事。”
高复强装镇定:
“放肆。你这是诬陷朝廷命官。你可知该当何罪?”
“禀圣上。画押纸上、还有卷宗记录上都有高大人的亲印,这个案子是他亲自办理的,他不可能不知情。”
仵作哭诉道。
既然这件事已经被捅出来了,他要是担了主犯的责,分分钟是要诛九族的。
柳明臣和李立清找到他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把高复做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起码柳明臣许诺他,祸不及妻儿。
高复哭喊道:
“冤枉啊。我与你共事几十年,你何以如此对我?”
高复刚进大理寺的时候,便是与这个仵作搭档。
两人原有一段亲密无间的日子,高复才让这个仵作替他做尽了脏事。
高复本当他是自己人,现在却被他出卖。
魏如是走到堂前,一拍惊堂木,高复吓得脸色惨白。
“大胆高复,身居大理寺卿要职,竟上下串通、屈打成招、草菅人命,你把大理寺当作你的构陷机关了吗?该斩。”
高复连声求饶:“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魏如是敛眸,片刻后才说话:
“朕念你是前朝功臣,即日起你便告离大理寺,发配充军。”
高复连连磕头:“谢主隆恩。”
仵作也因戴罪立功,被发配充军。
李茂一家则是补了万两赏银。
“至于杀死周旭通的真凶孙校……”
柳明臣打断道:“陛下且慢……”
“嗯?”魏如是看了他一眼。
“杀死周旭通的真凶并非孙校。”柳明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