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一直送到侯府大门外,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去路上,傅远郑重其事地说:“知遥,太子亲自来,你也该考虑一下今后的路了。”
傅昱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傅远还想再劝几句,却见张嬷嬷走过来。
张嬷嬷上前分别行礼,说:“老夫人让世子去一趟。”
傅远还没开口,傅昱已经拱手告别,转身先走了。
“这孩子……”傅远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令人头疼。
那边,傅昱走过垂花门,这才想起说:“母亲叫我什么事?”
“当然是为你的家事担忧。”张嬷嬷淡淡地回答。
这句话让刚放松的傅昱又紧张起来。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到了荣禧堂,张嬷嬷停在门外,只让傅昱一人进去。
傅昱向刘氏行礼,目光一扫,看见桌上的一盏茶和茶旁一个锦盒。
“哟,这白玉如意真是稀罕物,连我都少见。”
刘氏语气平和,“知遥,如果不是你的夫人来走一趟,我还不知道你有好几天没回房了。”
傅昱抿了抿嘴:“翰林院事务繁杂,儿子也忙得很。”
“看来你真是长大了,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刘氏摇摇头,“你现在还年轻,刚入朝堂,哪有这么多急事要做,抓紧时间生个孩子是正事。”
“……是。”傅昱顺从道。
刘氏叹口气,深深的看着他:“张嬷嬷,去把书房的床撤掉。既然已经成亲了,老是在书房里算什么。”
“母亲——”
傅昱刚开口,刘氏已经起身:“我累了,把这玉如意带回去给你夫人。”
从荣禧堂回来的路上,傅昱的表情虽没什么变化,但整个人显得非常压抑。
墨一抱着锦盒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刚回到流云苑,温蝉迎上来:“夫君,回来了。”
傅昱“嗯”了一声说:“母亲让我把这玉如意带给你。”
温蝉的脸色突然变了,她小心翼翼看着傅昱的表情说:“夫君,我实在没其他办法了,才去找母亲帮忙……”
“别说了,”傅昱打断她,“既然母亲都开口了,以后我会回来的。”
说完,傅昱就转身进了院子。
温蝉盯着他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
不管怎样,只要傅昱愿意留下就好。
于是她给秋月打了个眼色,秋月立刻去后房找红玉,让她把熬药东西拿了出来,准备晚上开始煮。
但到了晚上,傅昱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晚饭后他说要去转转,一转竟然到了深夜。
眼看月亮都挂在天空中央了,傅昱还没有回来。
温蝉坐不住了,她大步走到卧房里,看见靠在床上睡觉、连自己进来都没有注意到的温竹,气得甩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