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主任丁放出事了。”
这是赵处长说的第一句话。
苏步云忙问道:“丁放死了?”
“没死,他送回监所后,就跟号子里的犯人起了冲突,他的头撞到了铁门上,人正在医大二院抢救,恐怕凶多吉少……”
苏步云太阳穴都直跳,按理说丁放还判刑,不可能跟社会闲散人员放在一个监所里,怎么会出这种事?
“赵处长,丁放不应该跟普通犯人放在一个监所吧?监所内有摄像,他到底是被打还是自残?”
“跟他一个牢房的都是涉嫌经济犯罪的犯人,一共四个,而且还不是临江市的,很巧的是监所内的摄像头出了故障,只能照到死角。
我去调取了录像,也看了屋内犯人的询问笔录,四个犯人都说丁放被押回监所时情绪就很暴躁,不停地敲杠门,同号的犯人阻止他时,他还打伤了其中一个犯人。
管教听到屋内有打骂声,过来开门,丁放就是在这时候一头撞在了铁门上,当时就撞晕了。”
“赵处长,您的意思是让我马上过去?”
赵处长嗯了一声:“张书记是这个意思,他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明明上午丁放的状态还很正常,怎么一被押回监所就发狂了?”
苏步云一皱眉,赵处长这话里的含义可不少,因为今天只有他接触了丁放。
他没傻到问赵处长是不是在怀疑自己,而是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敲开柳意涵的房门,柳意涵和刘明华已经换上了睡衣,见苏步云脸色难看,柳意涵忙问道。
“你怎么了?不会是丁放出事了吧?”
苏步云点点头,把大概的情况学了一下,柳意涵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事儿出得可真是时候,如果丁放死了,或者脑部受损严重,苏家园案件的知情人可就一个都没有了。
那样的话即使把藏尸案捅出去,也没法往下查,光舆论就能把你跟金江城淹死,毕竟现在只有你们俩是当事人。”
坐在床上的刘明华,瞬间就面如死灰了。
“涵姐,难道市里就不怕苏家园的回迁户闹事?那可有上千户,市里怎么收场?”
柳意涵笑了笑:“你以为是自己家的买卖?市领导会在乎这个?大不了动迁户上访,越闹你跟金江城越难受,这事儿又连累不到张晓光,起码你们没证据。”
柳意涵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苏步云现在可不是小白,明白她说的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涵姐华姐,张书记让我去医大二院,我也想查查丁放到底咋回事,如果他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我跟金副市长就得提前做好准备了。”
医大二院,苏步云过去的时候,赵处长和省司法鉴定中心的领导已经在了。
“步云,丁放颅骨骨折导致脑细胞受损严重,现在还在ICU抢救,主治医生说,就是救活恢复正常也很难,弄不好就是植物人。”
赵处长这话可是当着司法鉴定中心的领导面说的,应该是病情司法鉴定中心早就掌握了。
“赵处,有没有查出丁放有中毒现象?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忽然就发狂?”
“查了,没有中毒现象,而且押送他的民警反映,押回监所的路上丁放一句话没说,一直看着车窗外发呆,看不出有啥异常。”
苏步云犹豫了一下:“那您的意思他是狂躁症突发?抑或是自己不想活了?”
赵处长摇摇头:“这没法下结论,号子里犯人的供词,确实说丁放像疯了一样,可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反差怎么可能这么大?你当时到底跟他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