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
“看来,你跟那具尸体接触得不少啊。”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张先生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抓出一把不知名的粉末,往我身上撒了撒。
“这是辟邪的香粉。”
他解释道:“能保你平安。”
粉末落在我身上,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艾草和檀香的混合,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腥气。
我强忍着不适,勉强对张先生道了声谢。
张先生的到来似乎给村子带来了一丝希望,但我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
我看着他那圆润如满月的脸庞和肉乎乎的手掌,努力想从中找出一丝高人的气质,却只能看到一个滑稽可笑的胖子。
村民们簇拥着张先生朝灵堂走去,我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夜色已深。
我注意到张先生走路时腰间的小包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灵堂里几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火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
我的胃部又开始不适地翻腾起来。
张先生大摇大摆地走到棺材前,伸手就要去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那具令人作呕的尸体。
然而我却听到了一声意外的轻笑。
“哎呀,这不是李老弟吗?”
张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我震惊地睁开眼睛,只见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李残废的尸体,仿佛在看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没想到你也有被鹰啄了眼的一天啊。”
张先生继续用轻松的语气说道,甚至还伸手在李残废的脸上拍了几下,就像老友间的问候一般。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环顾四周,看到村民们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有人张大了嘴巴,有人皱起了眉头,还有人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我的目光又回到了张先生身上。
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人的异样,依旧自顾自地打量着李残废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