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芒逐渐消退,我的视线渐渐清晰。
简陋的木屋,熟悉的泥土气息,还有坐在一旁满脸堆笑,正用蒲扇替我扇风的李残废。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压迫感、窒息感、恐惧感。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答案——那只是一场考验,是一场幻境。
我猛地坐起身,身上的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你醒了。”
李残废咧开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将手中的蒲扇放到一旁,然后将一只油光锃亮的烤鸭推到我面前。
“饿了吧?”
“特意给你留的。”
烤鸭的香味瞬间钻入我的鼻腔,勾起肚子里馋虫。
我顾不上其他,抓起烤鸭就狼吞虎咽起来。
撕扯鸭皮的脆响,咀嚼鸭肉的韧劲,油脂的香气在口腔中弥漫。
李残废看着我吃得香,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搓了搓手,故作神秘地清了清嗓子:“娃儿,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现在时机也成熟了……”
我嘴里塞满了鸭肉,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给你算过命吗?”
李残废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故弄玄虚的意味,“我说你活不过二十二岁……”
我愣住了,咀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关于小时候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依稀记得李残废神神叨叨的样子,还有父母担忧的眼神。
“不过嘛。”
李残废话锋一转,指着我说道。
“你是天赦入命,能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咽下嘴里的鸭肉,疑惑地看着他。
天赦入命?
这是什么意思?
“但同时,你也命硬,克亲……”
李残废的声音再次低沉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你看你父母,走得早不就是……”
父母的早逝一直是我心中最深的痛,如今被李残废这样提起,旧伤疤再次被揭开。
我放下手中的烤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