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随?愣在那干啥呢?”
“哦,来了。”
郭岑在筹筹乐上的热度很高,有不少爱心人士陆陆续续过来看他,所以他们三个进病房的时候,没人好奇也没人设防。
许随把带的果篮放在床头柜,随手摆了摆,让里面的摄像头录到病房;佟馨在一边陪家属掉眼泪,三两句话编出了位不存在的去年因腺体病去世的二舅;桑佩文打着了解经历的由头和郭岑聊天,明里暗里把话题和责任引向维方。
整个过程顺利又无聊,结果碰上主治医生带人过来查房,怕什么来什么,他又见到了瞿白烨。
他想往佟馨那儿躲,却听到她小声嘀咕:“完了完了,我好像做过后面那个实习医生的采访,明朗拒绝让郭岑再接触媒体的,被认出来怎么办?”
说着她又往许随身后躲,两个人差点绊一跤,动静不大,但在病房里显得突兀。
“许……”
主治医生摸摸自己的秃头:“小瞿,你认识?”
虽然对面也戴着口罩,但是许随能感觉到瞿白烨笑得有多勉强。
许随替他回答:“以前同学。”
托陆之这茬,他知道迟早要见的。
楼梯间像是被烟腌入味了,许随闻得心烦,打开维方给明朗刷了个差评。
之前那个陌生号码发了几张偷拍他和陆之的照片过来,他也没客气,时不时发点他偷拍陆之的照片回去。
贴心附上了时间水印的那种。
“他易感期……和你在一起?”
“不是要订婚了吗?你不直接问他,问我?”
“……”
“还是说你闻不到吗?我身上……”许随轻声嗤笑,说得没什么感情,“都是他的味道啊。”
瞿白烨刚结束高热期,对于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还在,更不用说自己心心念念的、高达92%匹配度的陆之的信息素。
加之抑制剂的对情绪方面的副作用会因为高热期缺乏安抚而严重,一句轻飘飘的挑衅就把他维持的那点体面扯了干净。
“——!”
这一段楼梯有十二级台阶,他的手先意识抓住了旁边的扶手护栏才终于停下,磕出的鼻血滴在瓷砖上,闻起来像掺了铁锈的茉莉花。
“疯子。”
他微微仰头,看到瞿白烨俯视着一步一步走过来蹲下,像是确认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实,五官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