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了!原图早在一个月之前,被胡达派人送到首都了,就算我是神人,也无法复制,请你原谅!”
“重要的军事要塞呢?要不然,我交不了差,如果我的日子不好过,斧打凿子,凿子自然就入木了,你不想我和你撕破脸皮,把你为我们做的那的那些事,全抖落出来吧?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不可能顺利……”
“不要再说了,你们日本人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嘛?”
“我是说万不得已,这不还没到那份上吗?你们中国人常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但凡我能过得了关,决不会难为朋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为了你们的事,我没有尽心吗?要怪就怪广木弘一,你说说: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他飞了呢?给他的时候,我是千叮咛,万嘱咐:这可是我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才做成的事,可他倒好,视这事为儿戏,这下子好了,让别人钻了空子,我成了乌龙。”
“是呀,究竟是什么人知道了广木弘一的信息?是南京,还是延安?”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是我透露似的,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不了解我?”汪天培慌乱起来,浅仓次郎目光如炬,不断摆手,“这事不是我干的,重庆方面有能人,也许是共党所为,他们一向无孔不入!”
“结果如何?”浅仓冷哼一声。
“当然,这归结于帝国强大的军事实力!”茶在嘴里有些苦涩难咽。
“没有城防图,江防布置图也能将就,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十天为限!”
“绝对不可能,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写写画画的小官僚,军界和我们隶属于两个系统,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这么短时间,你让我弄这个,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做不到!”汪天培直摆手。
“你不是有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老岳父?何不利用一下?”浅仓一脸嘲讽。
“早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至今没醒!他就是个官僚,与军界素来无往。”
“你是想在大撤退之前,把两脚泥洗涮干净?你就别做梦了!”浅仓冷起了脸,“如果你不配合,你会跌得很惨!身败名劣,那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你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出尔反尔,你想我们拿你祭旗?你不希望过那种下层生活吧?我不是吓唬你:身败名劣事小,下半生你有可能在牢里渡过,你的殷红会怎么样?我不得而知,无论南京或延安,处治汗奸决不会手软!”
“我不知道有没有把握,这样吧,多给我些时间,至少我要先熟悉一下江边驻军的情况,要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嗯!至少汪君的态度是端正的,只要你尽心,即使做不成,我们也是心存感激的!”说着,浅仓从怀中掏出两根金条,递给汪天培。
汪慌忙站起来推辞:“浅仓君,这个我真不能要,无功不受禄嘛!”他的手,推着浅仓的手,一来和二去,折腾好几次,“这是你应得的,你我之间就不用客套了吧?”把桌子上茶具拱翻,绿绿的汁液,羞羞答答顺着桌缝流下,象眼泪叭嗒叭嗒……
“我这……这就却之不恭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回去了,谢谢你的下午茶!”
“应该的,你收下吧,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决不会亏待你!英国人推崇的法币,很快就会成为擦腚纸,一口袋法币,买不到一口袋米,决不是危言耸听!这样民不聊生的政府,值得你为它卖命嘛?这样的政府,还能撑几天?垮塌下来,只是时间问题,老蒋只是个草莽,按你们中国人的说法: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他没有掌控全局的能力,我相信:你们中的有识之士,愿意与我们精诚合作!”
八月,正是可恶的八月,让许多人浑然不觉,一丝丝让人颤抖的寒气,正从不经意间渗透到空气中,许多人照样我行我素地生活,甚至是许多鸡毛蒜皮惹出的是非,在中国人中间愈演愈烈,阳光迷丽,让人感受不到山雨欲来,惊风满楼。落叶一阵阵,秋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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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天培象经过阳光爆晒有些蔫的瘪茄子,垂着头正丧气,阳光稀碎成玻璃碴子,闹心地躲不开,那些被阳光稀释成千万支亮箭,刹那间,万箭穿心,得了魔症一样,左顾右盼,他总觉得有个影子似地跟在他的身后,真正要看那些人,却每一个自顾自走,甚至是没有一个人看他,真是做了亏心事,就怕半夜鬼敲门,更何况曾经有过一次经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棵稻草,没有筋骨,风折雨淋,随时随地都会折了,他长吁短叹,吐出一口稀痰,用脚搓一下,落叶,一片落叶,象耳光扇过他的脸,他开始了痛不欲生地回忆,往事哪堪回首,正是因为一次小小的意外,他才一步步沦落为“汉奸”,是呀,一次酒醉,误入樱花艺伎馆,认识了钢部八子,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似行云流水,拨弄出古曲《胡笳十八拍》,正是这首令他如痴如醉的一步三叹的长曲,让他如痴如醉到疯疯癫癫,借着酒劲,他扬扬洒洒和另一名穿着霓裳羽衣艺伎,在曼妙的舞池里,象梁祝,双宿双飞,那一夜,灵出窃,魂魄散,唯美的弦奏,让他彻夜不归。
凌晨三四点钟,浅仓闯进来,和他再度喝酒,酒酣耳热,他有些微醉,美人在怀,随意拨弄,女人笑得花枝乱颤,香和韵,象迷魂散,走不出五步,醉死在石榴裙下……
“照顾好这个中国人,他非常的有用,哈哈哈……”浅仓举起酒怀,邀空而晃,“瑶池仙乐,玉液琼浆,没有人能够逃过这命犯桃花的一劫!”
“浅仓君,他是中国人,我们干嘛要这样客客气气?”钢部不解。
“以后你就明白了,他不是普通的中国人,我了解过他的底细,这个人的能量不容小觑,对我们大有用处,你赐候好他,等他醒了,不要收他的钱,让他来去自由,他的账,记在我的头上,烂醉成这个样子,不会再在女人身上有什么作为了!”浅仓自顾自喝酒,“八子很恐惧男人吗?那德田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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