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断案,但我觉得很多案子都不对。”成郡王道:“比如有个案子是贼人夜半行窃逃跑时从墙上掉下来摔断了腿,那衙门里竟然判了主人家赔这贼人银子。后来那贼人想讹钱,主人家赔不起,就被判了入狱三个月。”
“简直岂有此,那贼人才该下狱呢!”祁丰说。
“我也觉得贼人该下狱。”喻君酌附和。
“还有个案子,你们评评。有一户人家,妻子被邻居的无赖给欺负了。那户主打不过无赖,整日对着妻子漫骂,后来气得妻子上了吊。”成郡王道:“你们觉得这个案子,该如何判?”
“无赖欺负女子,判阉割之刑。户主窝囊废,不能保护妻子替妻子出气,还漫骂侮辱妻子,导致妻子寻了短见,斩刑。”周远洄说。
“斩刑?”成郡王有些惊讶:“我查过律例,这种情况不能斩。”
“有什么不能的?一个男子如此窝囊,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祁丰闻言有些好奇,问道:“王爷,那若是有人敢欺负君酌,你待如何?”
周远洄听了这话眸光一冷:“若有人敢碰王妃一个手指头,本王定叫他身首异处。”
喻君酌:……
也不知怎么的,周远洄今日这话,又让喻君酌想起了原州。
前几日周远洄说起在府中安插暗卫的事情时,喻君酌就有些心虚,总担心当初的事情周远洄说不定早就知道了。今日听到周远洄这番话,他忍不住冒出了一个骇人的念头……
这么久都没有原州的消息,他不会被周远洄杀了吧?
若府中当真有暗卫事无巨细地朝对方汇报,那他和原州的事情,定然瞒不住周远洄。哪怕不提那晚的事情,他那段时间几乎和原州夜夜共处一室,周远洄得知此事后能忍得了吗?
原州不会真的已经……死了吧?
这个念头,令喻君酌一颗心凉了半截。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否则不可能一年过去了,半点原州的消息都没有。
喻君酌心里焦急,却不敢问周远洄。
这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决定去问问谭砚邦。毕竟谭将军出卖他的那些事情,他一概不知。在喻君酌心里,谭砚邦是个诚实守信的好人。
“谭将军,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替我保密?”这日,喻君酌私下朝谭砚邦问。
“当然,王妃想问什么,属下定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谭砚邦一脸正直。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从前在王府时,我有个相熟的暗卫,后来听说他来了南境,但我一直没见到他。”喻君酌佯装随意,问道:“他叫原州,你认识吗?”
“原州啊……”谭砚邦表情十分复杂。
他就知道,原州这个人八成是绕不过去的。
他家王爷当初化名原州日日跟在王妃身边,活生生一个人凭空消失了,王妃怎么可能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