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喻君酌先前还有些拿不准,在听到他口中这“放心”二字时,心便彻底凉了。
“嗯。”喻君泓似是松了口气:“先回家再说。”
随后,兄弟俩一起离开了茶楼。
“你盯着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径直回了永兴侯府。”喻君酌朝一旁的暗卫道。
暗卫领命而去,不久后回来通报,说马车拐向了永兴侯府的方向,并未朝淮王府的方向而去。
喻君酌挥退了暗卫,在那间屋子里待了很久。
他想过会是永兴侯,想过会是喻君泓,唯独没想过这父子三人竟是都知情。
他们可是亲生的父子兄弟啊。
就算再怎么疏离,何至于取他性命?
不多时,周远洄从门外进来,自背后将人抱住,大手覆在了他手背上。
“王爷,有一点我想不通,他们为何如此胆大?”喻君酌问。
“未必是胆子大。”周远洄道:“若不是你在玉沧认出了红叶阁的人,至此我们都不知道有人想对你下手。”
喻君酌闻言恍然大悟。
此事在他看来拆穿得很容易,那是因为上一世他死过一次,这才提前有了提防。若他一无所知,在京城突然被刺身亡,周远洄要如何查起?
何况红叶阁的人是在他们到京城之前收到的消息,彼时周远洄中毒未愈,还瞎了眼。
永兴侯府那父子三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喻君酌是重生之人。更不会料到,淮王殿下解了毒也治好了眼睛。
否则,他们定然不敢。
“你选个日子,本王亲手杀了他们,一个也不留。”周远洄说。
“不。”喻君酌转头看向他:“你什么都别做。”
周远洄拧眉:“事已至此,你还下不去手?”
“死太容易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不够再抹个脖子,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喻君酌喃喃道:“太容易了。”
永兴侯这一生最看重侯府的名声,喻君泓最看重的是世子之位,至于喻君齐……无非就是看中父兄的庇佑,侯府的荣宠。
喻君酌眸光冰冷,却没有哭。
失去本就没有的东西,不值得伤心。
失去最在乎的东西,才能感觉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