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蓝大哥。”王瑾也认出来了,看向赵羽,“我去请蓝大哥上来。”赵羽点头。
很快,蓝真出现在他面前,正欲揖拜为礼,赵羽轻声制止:“别多礼了,这不是宋境。”
蓝真坐下,赵羽急切地问:“蓝真,你不是到京城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蓝真道:“回王爷话,属下已经将您的信送到贺相手中。实际上,贺相不在京城,而是已到了河州。”
“你是亲眼看到他,并把信亲自交到他手上吗?”
“是的,王爷,属下未有半点疏漏。”
赵羽似乎放下心头大石,慢慢地吁了口气。忽然又蹙眉,焦急问道:“那繁,贺相他还好吗?”
蓝真望着他,“坦白说,不好。”
“什么?!”
“王爷,我给贺相带去您的消息之前,他以为你已经死了,悲伤过度,病倒在床。知道您平安无事后,又大喜过望,两种剧烈的情绪轮番侵袭,会导致心脉受损,所以他——”
赵羽激动难抑,一下站起来,连带打翻了桌上的茶杯。他转过身去,站到窗前,你、满脑里尽是贺纾的身影,泪光盈盈的明眸哀痛欲绝地望着自己,徒劳将手伸向自己,又无力地垂落……
痛苦地自言自语道:“繁衣,繁衣……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不该这样做……”
良久,回过身来,望着蓝真道:“这里离河州不远,我定要设法见他一面。蓝真,麻烦你又要多跑一趟了。”
“王爷请吩咐。”
赵羽草草写了几个字,交给蓝真,嘱咐道:“蓝真,告诉贺纾,如果他真的来不了,就不要勉强。但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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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纾确实是病来如山倒,情绪波动引起的胎像不稳,只能彻底卧床休息,每天还不得不吞下各种各样的药丸和药汤,终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虽然得知赵羽没有死,心里也不再悲伤,但见不到人,始终是极为牵念。
这天夜里,他梦到了赵羽。
在一片茫茫戈壁中,赵羽一身玄衣,骑着雪白的马从天际飞奔而来,广袖迎风展开,像一对巨大的翅膀。瞬间已经来到繁衣面前,如神祗般俊逸的风姿,向贺纾伸出双手,道:“繁衣——”
贺纾欣然将手递与他,赵羽一拉,贺纾腾空而起,又轻轻地落在马上,落在赵羽的胸怀前。
“繁衣,我好想你——”浑厚而温柔的低喃。
刹那间,贺纾一阵暖流漫遍全身,回过身拥住那伟岸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