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轻舟起身拿着书离开,付六保持着拱手的动作,等铁门重新被锁上他才缓缓松开。
失神的坐了一会儿,付六忽然将那小瓷瓶又拿起来凑到鼻子前面闻,他闻的却并不是瓶子里血液的味道,而是瓶子外面一抹血色,那是木轻舟取血之后未来得及包扎时无意染上的。
他闻了好一会儿,跟痴迷了一般,过了好久才放下。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无声的笑了起来。
木轻舟从密阁回府之后就一头扎进了房间里研究那本书,秦池和秦靖禹几乎是前后脚回来的。
秦池将鬼市里发生的事情跟秦靖禹说了一下。
秦靖禹面色沉郁,“你什么想法?”
秦池摇摇头,“这一次的事情很诡异,找不到下蛊的途径,可是中蛊的全都是鬼市内部的人,而那些进入鬼市进行交易的却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说江湖人被灭口还可以理解,他们主动挑衅鬼市又是为什么?”
“或许他们是在确定,那句鬼市中有解药是不是真的?”
“那为何不下同样的蛊?”
“你又怎知没下?”
秦池愣住,对啊,上一次秦六种的蛊对毒很是敏,感,按照木轻舟所说的,孟婆汤中含有毒药,所以就算是下了蛊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若是如此,倒不用担心对方对鬼市的情形了如指掌了。”
“可你并没有找到下蛊的方式。”
秦池瞬间明白过来,“殿下的意思是,内鬼干的。”
秦靖禹道,“鬼市你我都去过,地势复杂,这么大范围的中蛊,要么是内鬼,要么是常客。可是,谁会经常去鬼市那种地方!”
“不行,我得再回去一趟!”秦池说着就要走,却被秦靖禹叫住,“不必着急,他们还会再出招,回去歇着吧。”
秦池觉得有理,随着秦靖禹的步子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道,“殿下日日上朝,可有不适?”
“你不说这个,我们还可以和平相处。”
秦靖禹撇他一眼,秦池憋笑道,“我是无缘看见殿下大杀四方了,不过这段时间上京多了很多传闻,说是皇上有意令立东宫!”
“这些人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长歌那边可有消息?”
“一切顺利!”
“那便好,枭组织最近什么消息也没了,我总觉得南境之行,不会太平。”
楼国境内,一处极为僻静的院子里,一个老者正躺在一个赤色水池之中,看上去极为的痛苦,可四肢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并不能挪动分毫,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五官扭曲在一起,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貌。
一个黑衣人悠闲的坐在一旁,看着池子里的人道,“你想脱胎换骨,自然要受扒皮抽筋之苦,不是有句老话这么说的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这时屋内又走出一人,行动时腰间束带上的怪鸟似乎都变得张牙舞爪。
“这老头行不行啊,别给泡死了。”
“他学过易容术,之前这身体好像也用过不少毒药,应该行。”
“你说秦靖禹身边到底有多少高手,我们折了这么多人,怎么一点也攻不进去。你真指望这老头能帮你扭转乾坤?”
“东吴国不好弄啊,秦巢也不是吃素的,老大筹划多年,他不是一样见招拆招吗?连自己的结发皇后都能杀,这么狠的人,可不好操控。”
“萧军澈死了,萧家应该是个突破口,你准备让这老头改头换面后去接近萧长歌?”
“有个更好玩的,我想把他送进皇宫,你想,一个能改变样貌的假太监,会掀起什么风波,想想我就开心。”
那人说着,接过对方手里的酒坛子仰头喝了几口,心里被秦靖禹压着的那口气似乎都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