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胤红星感念,不言谢,只叩首。
“只是你去那么远,来去都要许久,那孩子呢?”孟先醒问。
胤红星顿了顿,扭头看向桥上那道琼林玉质的单薄身影,道:“他会留在落星山,不与我一起……”
胤红星从竹楼出来后,远远便见到寒川盯着他看,从上看到下,脸色惨白惨白的,不知是不是跟西北问题有关,“怎么了?”
曲寒川回头,眉头皱的很深,“孟师兄说你在村子里受了伤,”他学着比划,“这么长的刀伤,对穿伤……”
胤红星闭了闭眼睛,在心里骂孟知叙,但是嘴上却没否认,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你担心我?”
“我自然担心。”曲寒川急道,他不知道该拿胤红星怎么办。他总是冰冷的,若即若离,让曲寒川捉摸不透。
胤红星注视他一会儿,收回杳然的目光,“他的话你也信?我没受伤,他在骗你。那么长的对穿伤,还是下腹部,早该没命了,你不是读了医书?”
以医书来说自然是不可能,但“没命”两个字实在很可怕,曲寒川疑虑的看他,又摇头,表示不。
胤红星却转移了话题:“跟霍于农告辞时,我给他留下了千机鸟。”意思是如果西北有问题,霍于农一定会传信求助。
曲寒川看向他,目光里是担忧与信赖,他说:“我相信你。”
胤红星听后嗤笑一声,挑唇道:“你相信我?”
他的态度更冷了,但曲寒川还是殷切的看他,答:“嗯。”
胤红星突然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抬手,用力抹他的脸颊,让寒川觉察到了疼。然后薄唇轻启,自嘲般道:“我有什么值得你相信的?”
随后他又笑,变幻的表情让曲寒川不明白。
但曲寒川没时间考虑这些,只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胤红星的笑带了点别的意味,突然牵过他的手,“跟我来。”
曲寒川懵懵懂懂的被他牵着,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交握的手上。这是很熟悉的温度,也是很契合的动作——胤红星的手掌宽大温暖,将他的手裹进手心。
被放开的时候,曲寒川发现,他被胤红星牵到了院子外山路旁的密林里,而胤红星倚靠着一棵金灿烂的黄金榆,一脚抬起踩着树根,两手放到腰封上。
曲寒川盯着他修长有力的手,似乎它们会带给他一些渴望的东西一样,他听到胤红星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好好看清楚……”
他拇指与四指分开,上下扣进腰封与身体的间隙,在卡扣连接处微微用力,腰封解开,掉到他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