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小极短的一阵骚动后,碧溟侯府的花园仿佛被冻住了。
鲛人们噤若寒蝉,弄日烟瞪大了一双杏眼,震惊地望着汐凉身后凭空出现的谢慈。
“你!”
“魔、魔尊!”有人极小声地惊叹道。
汐凉被坚硬的魔枪抵住脊骨,只敢竭力转过头,看到一抹黑鳞锁甲的影子。
他两股战战,连手里的酒盏都险些捏不住了。
观察了好些天,又斥巨资在包打听那买了一手消息,据说魔尊与女尊在玄易宗一战中产生了间隙,就此分道扬镳。
所以汐凉今日才敢行动,未想到这意图染指女尊的行为被抓了个正着!
“谢慈。”
最初的惊讶过后,弄日烟极快地恢复了神色,她冷脸看着汐凉身后的男人。
“放开他。”
谢慈闻言眯了眯细长眼眸,血红色的眼珠子更是显得分外邪佞。
“你为了这条烂鱼,竟然胆敢顶撞我?”
他收起长枪,一把拎起汐凉。
方才还俊美如玉的男鲛人此时就如一条濒死的鱼般垂在谢慈手中,胳膊被鳞甲刮破流出了血却一声不敢吭。
弄日烟气极反笑。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样很潇洒?”
她抬着头直直对视上谢慈的眼睛。
“不过像一个胡乱砸东西撒气的跳梁小丑!”
她笑着说完这句,谢慈沉下脸来,一把将汐凉甩到花园中的珊瑚树上,转而上前攥住她的脸颊。
“弄、日、烟!”
他恶狠狠盯着面前冷静自持的女人,手上渐渐施力,捏得弄日烟的脸几乎变形。
“你是不是以为,你和那个懦夫有过一段,我就不会杀你?”
弄日烟横着一双眉眼,平静地看着他,仿佛那被掐得泛白的脸不是自己的血肉。
“他不是懦夫。”
谢慈周身邪气顿生,魔枪凭空凝在他手中,枪尖直至弄日烟眉心。
只需再入一寸,她就会灵台崩坏,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该死,这个女人是拿准了他不会杀他!
谢慈沉着脸想。
这几日他体内业火重燃,烧得理智近乎全无。
又有好几拨宵小之辈,听了那玄易宗牛鼻子死前的传音,垂涎他的神龙之血,不要命地找上他想要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