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陪我一辈子。”
就算先生不会离开,哪怕一辈子陪着自己。
那也只是他解雨臣的一辈子,而不是先生的一辈子。
话赶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鹤云程反而放松了身体,指节不经意敲了敲石桌面,道:
“我说的事实,只要你还需要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离开。”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对于我们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人来说,死亡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反而牵挂的感情才最为累赘。”
有今天没明天,他们这样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折在哪座墓里。
他给不出再多的承诺了,也过不去心底的那道坎。
还真的残忍……
解雨臣垂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发颤,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笑容越加灿烂,桃花眼紧紧盯着对面的人。
即便知道面前是人皮面具,也不愿放过他的一丝情绪变化。
“我明白,但要是……我想只争朝夕呢?”
那些跨越界限的心绪和模糊的情感被解雨臣第一次摊到明面上。
如果只有短短数十载,那他不想错过。
解雨臣向来不是胆怯的人,即便最开始确实有过,但那一点点的怯意也在时间中消失殆尽。
他不想因为面前人长生不老,永驻青春就感到恐惧自卑,产生退意。
各有各的活法,哪怕只有朝夕,也至少留下过回忆。
他的行为准则,就是看上眼的就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
说出口的话,也是在脑海里面思考了千回百转的。
实际上,他比鹤云程想象的更为勇敢果断。
但鹤云程沉默着摇摇头。
而解雨臣看到他这个反应,眼眸一黯,嗓音也不免带了几分沙哑,再次说道:
“我记得你以前是个经常把及时行乐挂在嘴边的人,我只是想要求个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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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中,这属于遗憾的程度吗?”鹤云程问道,思绪却忍不住飘散。
只争朝夕,那余生的朝升夕落留给谁回忆呢?
“别人我不知道,但放在你身上,是遗憾。”解雨臣语气认真而坚定。
没有先生,那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遗憾和意难平。
但鹤云程还是摇头,“这不应该是遗憾,解雨臣,你应该是自由的,不应该局限在情爱里,你有更多的选择。”
解雨臣可以乱,但是他不能跨越界限,这是不对的……
解雨臣应该永远端坐高台,当风光霁月的解当家。
而不是在这里聊情爱和遗憾,将自己溺死在未知的以后。
解雨臣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来应对眼前人了。
更多的选择?
可是自己从小到大,只认定了这么一个选择。
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鹤云程。”
解雨臣沉默了半天,连名带姓喊他的名字,问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吐出来。
“这也是你在解家学到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