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姜源没了呼吸之后,春雪顿时绝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下一刻,春雪忽然发疯般起身,问道:“清月,清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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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王世子姜肃带人去锦江楼捉奸,打死了自己江夏王姜源的事情一下子在太安城传开了。
锦江坊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样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人。
这个消息一传开,整座太安城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那些因为没能凑到长公主与镇北王世子婚礼的热闹而大失所望的百姓们,像是瞬间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纷纷走出家门开始奔走相告。
一时间,太安城大街小巷之中,对于姜肃打死生父的骂声不绝于耳。
“畜生啊,简直就是畜生,为了一个婊子,打死自己的亲生父亲,简直丧尽天良。”
“太牲口了,骇人听闻,骇人听闻。”
“老子与儿子抢一个婊子,儿子因为一个婊子打死老子,两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果然老畜生生小畜生。”
百姓们不敢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他们们骂的人是谁。
江夏王这个名号,一下子成为了大夏立国以来最大的丑闻。
除了民间的咒骂声不绝于耳,皇宫之中对于此事的议论声同样非常难听。
尤其是那些早就看不惯宗室子弟所作所为的清流官员,更是在刚刚得到消息之时,便将一封封弹劾奏疏江夏王父子的奏疏递进了中枢。
一位亲王,一位王世子,俱是宗室之中顶级权贵,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造成了子弑父的惨剧,但凡是个正常人,或者说是个人都难以接受。
此时,太和宫,垂拱殿,姜承紧急召开了一次午朝。
王世子弑父一事,影响实在过于恶劣,作为皇帝,他没办法视而不见。
随着被召回的朝臣越来越多,姜承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冷漠。
很快,有资格参加朝会的朝臣齐聚大殿,只是与一脸冷漠的姜承的相比,大多数朝臣脸上满是愤慨之色。
见人来齐了,姜承也不废话,一脸淡漠的问道:“诸卿,王世子姜肃弑父一事,民间现已闹得沸沸扬扬,诸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话音落下,一脸愤慨的礼部尚书张勋便迫不及待的出列,拱手道:“陛下,虽说太医院已经确认江夏王是死于乱棍导致的脏腑破碎,但那花魁为何无端被人带走,以及江夏王世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前去抓奸,种种蹊跷之处,都足以证明这是一桩有预谋的谋杀。”
姜承点点头,问道:“张卿的意思是?”
张勋道:“臣以为,当由刑部牵头,联合大理寺与雍州府衙,迅速查明江夏王遇害之真相昭告天下,以安天下百姓之心。”
姜承继续点头,问道:“还有吗?”
“有,江夏王以堂堂亲王之尊流连烟花之地,实乃道德沦丧之举,臣以为,当削去王爵以庶人之礼下葬,此外王世子姜肃以子弑父不管是真是假,但其大逆不道之举都已闹得人尽皆知,当先废去世子之位,以观后效。”
这话一出,一众大臣顿时出列,异口同声道:“臣附议。”
姜承淡漠的眼神环视一圈出列附议的大臣,见附议之人竟然超过了三分之二,不由得下意识捏紧拳头,而后在心中暗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