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说着,轻轻拉开赵韵环在她胸前的手,走到床榻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箱子。
赵韵跟了过去,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姜媚没有说话,轻轻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许多信件。
她从找出一封信,取出信纸递给赵韵,有些黯然道:“我似乎,被抛弃了。”
赵韵好奇的接过信纸打开,先看落款,是姜承的亲笔信,信上写满了一位弟弟对姐姐的思念。
只有最后一句,提到了他派人查探辽东,言明赵韵让她传回太安城的元人欲要进犯辽东的消息不实。
赵韵在看信,姜媚忽然开口道:“他以前,什么都听我的,现在他有了自己的主意,我应该高兴才对,但事实上,我很失落。”
闻言,赵韵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到烛台上烧成灰烬。
“很正常,现在你有你的家,他有他的家,你的家是我的家,我的家威胁到了他的家,他自然要为他的家考虑。”
听见赵韵的一番家论,姜媚莫名就红了眼眶。
赵韵轻轻的将她拥进怀中,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和姜承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但他和姜承身处的位置,让他们必须天生站在对立面上。
姜承是大夏的皇,他要保证大夏的安稳,大夏要安稳,就不能存在镇北王这样的隐性威胁。
而赵韵是镇北王世子,面对姜承的屠刀,他想活命,就唯有反抗。
这就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它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二人相拥片刻,感受了片刻的温暖,姜媚推开赵韵,红着眼眶说道:“你先去洗澡,我自己单独待会儿。”
“行!”
赵韵点点头,将空间留给姜媚。
走到隔间之中,等候婢女打水洗漱。
不多时,婢女往浴桶里装满热水,呈上了毛巾和肥皂。
“请殿下沐浴。”
今日服侍赵韵的婢女是姜媚从甘州王府带过来的,赵韵和她们不要太熟悉,自然不会羞涩。
他面色如常地脱了个精光,泡进浴桶里,旋即靠在浴桶上,闭上眼睛开始享受侍女的按摩。
同时,也开始思索老爹让段玄带来的那些话。
今日段玄说的那些话,细细琢磨下来,其实很有意思。
尤其是老爹那句原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老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屁话。
是愚蠢吗,是摆烂吗,还是自暴自弃。
依照他对老爹的了解,老爹也不是个愿意坐以待毙的人,毕竟全天下,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会指着赵庸的鼻子骂他是个废物,是个胆小鬼。
但老爹就偏偏让段玄给自己这么传话了。
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还留着后手?
老爹的后手,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