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群炸开了锅,宁辰从怀中掏出圣旨展开,大喝道:“圣旨在此,谁有异议?”
看着宁辰将圣旨展开,张世用急忙上前接过,看完圣旨上的内容之后,立即正义凌然地大骂道:“赵庸贼子,朝廷待他不薄,不成想反而养成了祸害,着实可恨,还请大帅下令发兵,立即为朝廷除此祸害。”
听着张世用义正言辞的大骂声,在场的将领不由得同时脸皮一抽。
赵庸反没反,他们比谁都清楚。
这分明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张世用竟然也能说出这种屁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假如哪天他们落难,张世用也会如今日这般踩上一脚?
一想到这种可能,许多将领看向张世用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善起来。
朝廷说赵庸造反,要他们前去平叛,他们当然要遵从,也不得不遵从。
但整个大夏,只要是当兵的人,谁不佩服赵庸的无双战功,谁不折服于赵庸的人格魅力?
他们去征讨赵庸,那是因为立场,却不代表他们讨厌赵庸,恨赵庸。
如张世用这般小人行径,着实可恨。
而张世用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众将领的神色变化似的,依旧在破口大骂。
“好个赵庸,当初不过是军中一介无名武夫,若非太宗皇帝慧眼识珠,他岂能承运,不成想,如今太宗皇帝尸骨未寒,此獠便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听着张世用颠倒黑白的话语,一群将领嘴角不断的抽搐,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长耳朵。
这些瞎话,他究竟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
有将领忍不住小声嘀咕道:“难怪人家能当军司马,咱在军中混了一辈子,还是个小小的忠武将军。”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一旁的另一位将领低声附和道:“都说读书人是黑心烂肺的东西,今日总算是见识了。”
二人的声音很小,加上张世用慷慨陈词的声音很大,所以没有几个人听见。
但听见的人,无不出言附和。
他们在军中,受到这些鸟官儿的钳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个仗着自己读过点书,便对他们指手画脚。
明明他们也不会带兵,更不懂军事,还非要插手军中事务。
寻常将领,哪个不恨这些文官?
张世用依旧在对着赵庸破口大骂,言语也越来越激烈,甚至过分到坐在主位上的陈雉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咳咳。”
陈雉轻咳一声打断他,黑着脸问道:“张司马是打算隔空将镇北王骂死吗,还是说张司马痛陈利害之后,决定将这番话记录下来,派使者送到甘州,让镇北王羞愧而死?”
这话一出,一群将领不由得哄笑出声。
谁也没想到,向来不苟言笑的大帅也会有如此阴阳怪气的一面。
还真别说。
就这两句话,一般人还真来不了。
反观张世用,慷慨激昂的脸一下子就涨红起来,整个人又羞又怒。
他颤颤巍巍地指着陈雉,一张脸由红变青,羞怒道:“大帅,下官。。。下官。。。一介文人,看不过去此獠忘恩负义之举,痛斥几句,乃有错乎?”
陈雉憋着笑,摇头道:“没错乎,但本帅现在要调兵遣将乎,张司马想骂赵庸的话,不如等咱们打进甘州王府之后,当着他的面骂,好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