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蘅那张刀锋般凌厉的冷峻面容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孟云染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抬眸朝他身旁看去,并未见到她那位三王妃。
陈堰见到孟云染时也一怔,曾经整日跟在傅庆樾身后的孟大小姐现在竟成了他父皇的宠妃。
真是造化弄人。
他笑着朝孟云染和陈蘅行礼:“儿臣拜见父皇,荣妃娘娘。”
陈蘅看陈堰的眼神比要看陈悭要温和许多:“王妃呢?怎不见她?”
陈堰弯着腰低头回:“芙儿她心疾又犯了,儿臣让宫人先行带她离宫回府歇息。”
陈蘅眉微皱:“朕让钱德忠给你在宫里空出一处寝宫,你与王妃一同住在宫里便好。”
陈堰婉拒道:“多谢父皇,儿臣才回大都,理应先住在宫外的府邸才对。”
他还年幼时,陈蘅就给他封了王,赐了府邸。
是这三个儿子中,唯一在幼年时就封王的皇子。
只不过朝中大多也习惯唤他三殿下,极少有人唤他王爷。
陈蘅见他不愿,也没有强留:“也好,朕听说你那位王妃是江南女子,初到宫中怕是不便,先住宫外住上几日,等熟悉后,再进宫也不迟。”
陈堰回:“多谢,父皇。”
陈蘅握着孟云染的手,朝前方水榭走去:“堰儿,你离宫也有数年,不如跟父皇讲讲贺州之事。”
陈堰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道:“是,父皇。”
两人虽说是父子,但陈蘅那张脸不显岁月,一前一后站在一起,宛若兄长和幼弟。
孟云染听着他们父子二人聊家常,着实有些不自在,每次想抽身离开时,都会被陈蘅握紧手,他看起来,像是有意将她留下。
她也不执拗,回握住他的手,静静听他们说话。
相比对陈悭的严厉,陈蘅难得温柔些许。
他说话时沉稳的低音炮嗓音,多了些如丝绸般的柔和。
孟云染头一次发现他还有这样一面的时候,情不自禁抬眸朝他的侧脸看去。
也仅仅是这一眼,她突然感觉那双握着自已的手收紧了几分。
她低头朝他的手看去,和陈蘅朝夕相处多次,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竟全是横七竖八全是伤痕。
一道道撕裂般的疤痕,不像是用刀割的,更像是绳索。
她的心微微一惊,像他这样自幼富贵加身的帝王,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伤疤?
陈蘅好似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垂下手让宽大的衣袖挡住了那些痕迹。
孟云染也十分知趣地收回目光,继续听着他们父子闲聊。
这边御花园内父慈子孝,东宫那边却是急得团团转。
陈悭实在是按耐不住,带着自已有孕的妾室兰香朝御花园赶。
他现在就想靠着兰香肚子里的皇长孙,来重新获得陈蘅的看重。
两人正到半路的时候,迎面撞见了一行人。
陈悭疑惑抬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水绿色裙衫的女子在两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朝这边走来。
女子一张鹅蛋脸,杏眸微挑,清丽脱俗,眉宇间还有一点红,像极了画中仙人。
他不由得脚步一停,朝身旁太监疑惑问:“她是谁,我在宫里怎么从未见过?”
小太监抬头看了看,笑道:“殿下,这位是三殿下新娶的王妃,姓姜,叫姜晚芙,是江南富商姜家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