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说两人默契,付阮不爱听,又不得不承认,在斗心眼这块,两人简直就是一个炼丹炉里蹦出来的猴子,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把怒气带回家里。”封醒开口,超过理智,近乎冷漠:“比起让外人看热闹,让自家人看热闹才好笑。”
付阮闻言,渐渐敛起眼底怒色,半晌,声音平静地说:“过没过去,我说了才算,想看我的热闹,也要看我惯不惯。”
在付阮的世界里,但凡比赛,必论输赢。遇到蒋承霖之前,她只输过一次,遇到蒋承霖之后,她处心积虑,想着如何笑到最后,这才哪到哪,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付阮刚走到别墅门口,鞋还没换,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声,极不耐烦地口吻:“烦死了,一个个的给我打电话问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人戴了绿帽子。”
另一个年长女声道:“你也得有机会嫁进蒋家。”
年轻女人嗤笑:“你还觉得嫁进蒋家是个福分?被人点名道姓嘲讽拼绿帽子都拼不过,这个福分秃子都不要。”
“你小点声。”
年轻女人声音更大:“我自己家,我还不能说话了?她能把记者的腿打折,还敢把我的腿也打折?”
“只要你没拿蒋承霖的钱。”
平静声音突然响起,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同时回头,看见穿着黑色休闲裤和白色衬衫的付阮站在不远处,年长女人先从意外中回神,当即起身,笑脸相迎:“阿阮回来了。”
付阮没笑,淡淡叫了声:“芬姨。”
孙月芬说:“你这刚从民政局出来,后面就一大堆人追着问离婚细节,等着看热闹,我让阿婧都给怼回去了,谁家的热闹都敢看。”
付阮:“谁问的?”
孙月芬:“你不认识,阿婧身边的…”
付阮:“一些我结婚都没资格来随礼的人,以后少接触。”
孙月芬登时一噎,沙发上的付婧头不抬眼不睁,阴阳怪气地说:“我身边人档次不够,你身边人高贵,让人欺负到头顶上,也没见你敢把人怎么样。”
孙月芬蹙眉道:“怎么跟你四姐说话呢?”
付婧:“我说错了吗?她一个人闹离婚,整个付家人跟着丢脸,我招谁惹谁了,倒了八辈子的霉。”
孙月芬瞪眼,作势要去打人,付阮站在原地,面不改色:“想让我道歉,还是想跟我算账?”
孙月芬连连解释:“没有没有,出这么大的事,我们都很担心你,过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付阮坦然:“对不住,让芬姨跟我操心了。”
孙月芬:“嗐,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
付婧冷哼:“别热脸贴冷屁股了,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只想上赶着跟蒋家当一家人。”
孙月芬翻脸骂道:“你个死孩子,吃呛药了,是你四姐乐意弄成今天这样的吗?她想让外面人戳着脊梁骨骂吗?平时不能给你爸和你四姐在生意上分忧解难,你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怪你四姐做得不够好,她跟你同岁,年纪轻轻离婚本来就够难受了,你还跟这和浆糊!”
付阮声音平稳:“芬姨,坐下说。”
她径直从孙月芬面前经过,走至付婧面前,居高临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