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药效更强一些的了?”
管家被张盈盈问得无言以对,她这到底是想要助兴还是直接要命?就算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也不用这样考验自己的老身板吧?在管家看来,唐敬言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旷了这么些日子,只要稍微撩拨一下,就算当家的是母猪,他也能当成貂蝉,更何况当家的虽然年纪大了,但终究还算是有些姿色的。
“那个画师呢?”
“也约好了,说是下午的时候过府。”
“让他早点儿来,多看看我和他的模样,晚上才好下笔。”
“是。”
“今个天气不大好,有些燥,炖碗汤给唐公子送过去。”
“是。”
之后的近两个时辰里头,张盈盈一边等着唐敬言的药效发作,一边等着画师前来。
实话实说,张府厨子的手艺还是不赖的,但大约性子有些急,那汤送到唐敬言跟前的时候,汤底的粉末还没完全化开。也不知是当他傻,亦或者眼瞎。
都说忙中易出错,张盈盈这么一催,那提早出门的画师就出了事了。赶路的时候被个突然冲出来的小娃娃撞了一下后膝,他毫无防备地被撞地一跪一磕,膝盖和手腕骨同时剧痛。画师和书生没有两样,都是文弱的,那股子剧痛让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
待得日落西山,张盈盈也没有等到她等着的其中任何一个‘好消息’。
管家之所以能做管家,就是因为他能提前想到主子可能的需要,那个画师近来没有挣银子的命,不过跌了一跤,手脚都断了,于是管家马不停蹄地让人又去找了两个名气不如他,但手脚暂时完好的画师替补。
至于唐敬言那里,在管家盘算着要不要直接把加了药的汤给他灌下去的时候,他自己主动喝了。
虽然比预定的迟了几个时辰,但不管怎么说,也算达到了家主的要求了。领了赏之后,管家乐呵呵地离开了。
和往常一样,张盈盈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的油灯是点亮了的。不过今天,屋子里头多了丝甜腻的香气。想到了那碗摆了数个时辰才被喝下的汤,张盈盈露齿一笑,又深深地呼吸了几下。
今夜,张盈盈穿得比往日都要少,都要贴身,她略显妖娆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榻之前,俯视躺着的那人。第一眼的时候,张盈盈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直到又多看了几眼,才终究看清了他的模样。
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从脸颊摸到脖子再到胸口,“你要早这么听话该有多好?”
之后,张盈盈的手落在了他的腰带之上,轻轻一拨弄,腰带便散落开来。
“小郎君,快醒醒,看看为妻。”
林枫目不斜视地蹲在屋顶上,乖巧地缩成一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下头屋里那女的,不愧是身经百战之辈,说的那些话比他们平时荤多了。
不过……如果她想荤的对象是旁人的话,林枫觉得他还能愉快地听个墙角,问题她这会儿虽然是抱着个穿着衣裳的纸扎人,但终究是将其想成了他们家大人的模样。就算天不是擦黑,林枫也不敢转头看他们家大人的脸是不是比这天更要黑上几分。只盼着,她能早点儿结束战斗。
听着她嗯嗯啊啊了不到一刻钟,林枫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大人?”
“再加两颗药,咱们走。”
那药是加在油灯里头的,油灯燃烧的时候会慢慢地挥发在空气中,一颗药能让普通人折腾一两个时辰,这油灯里本来就有一颗药了,这再加两颗,只怕天亮都结束不了……林枫‘哦’了一声,特别利落地把药放到了该放的地方,然后跟着自家大人一块儿在屋顶上腾挪。
很识时务的管家,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之后,才让人去探听家主的情况,听说大半夜了家主还在嗯嗯啊啊,天亮了之后继续嗯嗯啊啊,管家不知道是该夸一夸药好,还是该夸年轻人的身体好。家主和其他男子在一块儿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折腾过这么长时间。
转头吩咐厨房分别给两人炖下补品之后,管家抬手叩门。
本以为要敲好些时候,门才会打开,却不想才扣了两下,门就应声而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浓烈的焦臭味道。管家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看向开门的唐敬言,他的眼圈没有泛着青黑,脸色也不见苍白,下盘也不见虚浮之意,管家挑了挑眉,难道因为他既年轻,又是练家子?
管家试图越过唐敬言查看家主的情况,第一眼却被一个依旧燃着火的铜盆吸引,“您这是……在烧什么?”
被她摸过蹭过的,“衣裳。”还有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