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和袁罗衣虽然没哭,但也都红了眼眶,跟晏笙一样,围在解奚琅身边不走。
雪下的大了,寒风把雪吹到伞下,落到了解奚琅肩膀上。谈夷舟抬手扫干净解奚琅肩膀处的雪,适时打破沉默:“外面雪大。”
他倒不怕冷,只是师哥身患寒毒,吹风淋雪着实难受。
“对对对,我们进屋。”晏笙边抹泪边点头,拉着解奚琅往屋内走。
拒绝的话在嘴边滚了几圈,解奚琅还是没说出口,由着晏笙拉他回屋。
相桢站在门口,见此,欣慰地笑了。
“夷舟师弟,走吧。”袁罗衣收回视线,侧头看还站着的谈夷舟,笑道。
解奚琅都进去了,谈夷舟不可能走,他瞥了袁罗衣一眼,轻应了声,便抬脚往回走。
屋内点了银炭,暖和的多,解奚琅坐回了他先前坐的位置,晏笙扫了眼还没来得及收的茶桌,气呼呼地瞪相桢,语含抱怨:“是不是我们没赶回来,掌门就不跟我们说了?”
相桢露出个无辜的笑,却不正面回答:“你们不是回来了吗?”
晏笙气恼,但又没办法,毕竟相桢是长辈也是掌门,他要真这样做了,晏笙也只能生闷气。
好在他们及时回来了。
晏笙不理相桢了,在解奚琅对面坐下,端起茶壶倒茶:“大师兄喝茶。”
“大师兄你饿了吗?”不等解奚琅回话,晏笙就侧头叫归鸿:“阿鸿你去福星楼点些好吃的回来。”
福星楼便是解奚琅之前去的酒楼。
“行。”归鸿转身往外走。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解奚琅,看归鸿要走出房间了,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不用点了。”
归鸿疑惑地回头,晏笙也不解地看着解奚琅:“大师兄?”
解奚琅没解释,而是侧头对谈夷舟说:“你跟着去。”
谈夷舟了然,走到归鸿身边:“走。”
谈夷舟在福星楼订了吃的,他过去拿就是了,省得归鸿还要重新订。
谈夷舟和归鸿一走,屋内的气氛更奇怪了,相桢坐的远远的,似乎不打算参与他们的谈话,晏笙跟袁罗衣和解奚琅对向而坐,可三人谁也没开口。
屋内静谧异常,只余银炭被火烧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在解奚琅一杯茶快喝完时,晏笙终于又开口了,她看着表情平静的解奚琅,压抑住难过问:“大师兄,你怎么不愿意见我们?”
晏笙以为解奚琅还会沉默,但出乎预料的,解奚琅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
“见了有用吗?”解奚琅放下茶杯,定定地看着晏笙反问。
他身上背着灭门大仇,这仇一日不报,压在解奚琅心口的大山就挪开不了,他也没心思去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