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奚琅没应,盯着屋檐坠落的雨水,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扶桑无奈,吩咐仆人准备去将汤婆子灌水,然后就不再说话,安静陪着解奚琅看雨。
不知过了多久,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干净,解奚琅终于收回视线,拢紧披风进屋了。
解奚琅坐到桌边,扶桑将汤婆子递上,让解奚琅放在膝盖上,解奚琅接了照做,再抬头时,扶桑已经倒好茶了。
解奚琅抿了一口茶,心里有了谋划:“羡竹最近在审问肖仲觞,抽不开身去管冯虚楼,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冯虚楼就交给你了。”
“扶桑遵命。”
扶桑心细,她办事解奚琅很放心,有她坐守冯虚楼,解奚琅没后顾之忧,敢放心去做别的事了。
扶桑以为解奚琅还有吩咐,谁知道解奚琅说完那句话就不说了,扶桑心生疑惑:“主子?”
“怎么?”
扶桑不绕弯,直接道:“我管冯虚楼,那主子呢?”
跟常年留守冯虚楼的羡竹不同,扶桑日常跟在解奚琅身边,更像是他的贴身管事,除了负责帮他处理各项事物外,还兼顾保护他的安全。之前除非解奚琅个人私事,否则不论他去哪儿,扶桑都会跟着去的。
这还是扶桑第一次被这么明白的分事。
“我去玄剑阁。”解奚琅低声道。
既然在发现他可能没死后,马无名立马写信给赵无涯,而解奚琅还什么都弄不明白,那他不得不去一趟玄剑阁了。
玄剑阁不比晋云宗,这是真正的大门派,内里管察严格,扶桑不放心让解奚琅独自去玄剑阁。
解奚琅什么身份?那可是扬手昔日首富解询之子,一个本该在七年前就死透了的人,如今解奚琅不避而远之玄剑阁,反而还主动往那边走,扶桑不担心不行。
解奚琅知道扶桑的担忧,不过他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如果这边出了什么事,你就传信给我。”
扶桑应允:“扶桑明白。”
*
扬州城一如既往的热闹,月余前徐家发生的惨案成了悬案,时至今日仍没抓到凶手,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谈夷舟骑马进城,没急着去找解奚琅,先找了处客栈住下。离开江州后,谈夷舟一路赶往扬州,只是路上遇到好几拨不长眼的人来追杀他,谈夷舟无心去查是谁派来的人,全都杀了,没留一个活口。
谈夷舟着急到扬州,一路没停,又杀了那么多人,谈夷舟觉得他都臭了。师哥有洁癖,若他这样去见师哥,师哥肯定要轰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