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日,飞鹰队伍中的领班赵显立功心切,一脚踢开了那个女人,她的头撞在石梯上,瞬间就晕倒了。
他们将那女人和老侯爷、苏佑祺三人一同带了回来,扔在地牢就没管过她了。
没想到秦钰要保她。
柳怀瑾将秦钰身子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秦钰凝视他银色的面具,突然生了要给它摘了念头。
他那半边露出的眉眼实在好看,为什么要遮挡另一半,难道是毁了容怕别人看到伤自尊?
她突的把手往柳怀瑾脸上一挥,眼看就要把面具扒拉下来,却被柳怀瑾一下子擒住了手腕。
“不想放那个女人了?”
柳怀瑾挑眉,抓着秦钰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又欺身压了过来。
他身型本就比秦钰高大,这样以来,秦钰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秦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他的嘴唇都要碰到了她的,一下子红透了耳根。
她慌乱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解释道:“那个女人就是苏筝的生母,她叫沈轻云,是吏部尚书沈培的义女。”
柳怀瑾眼尾带笑:“嗯,那老家伙今日还在朝堂上参我来着。”
沈培在前朝就坚持自己的秉性,从来没有明确地表示过站队,为官刚正不阿,两袖清风。
修筑通天塔的时候,前朝的官员几乎都或多或少拿了银钱,唯有沈培以家中无油无米更无金银来搪塞。
二皇子很不满,派了亲信去沈培家查探,发现他们家真是穷得叮当响。
家徒四壁不说,就连自家女儿沈艳茹也是自小寄养在伯父家,他沈艳茹的一幅头面都买不起。
简而言之,沈培没钱。
没人能挑得了他的错处,因此皇位上的人改了,沈培的乌纱帽还是没倒。
他从先皇的父亲那一代便在朝为官,真是流水的皇上,铁打的吏部尚书。
沈培素来看不惯柳怀瑾狠辣残暴的手段,主张仁爱,拒绝暴政,因此屡屡在皇帝面前参柳相。
柳怀瑾没想到,牢里那个女人,竟然是沈培那老家伙的义女。
他不禁冷哼一声,“他连亲女儿都养不起,还有钱养义女了?”
“什么意思,沈大人很穷吗?”
秦钰从他怀里抬起头,不解的问,顺便试着抽了抽被他禁锢的手,嗯,没抽掉。
“穷,穷得叮当响。”
柳怀瑾答,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嘴角轻笑,悄悄松开手掌。
秦钰真有些不敢相信了,他莫不是不想放人,扯谎骗她?
在东渊,吏部尚书的职位级别是正三品,但先皇念沈培已服侍过一代皇帝,劳苦功高,将他升为正二品。
每年的奉银从一百六十两银子涨到二百两,禄米从一千石涨到一千五百石。
要知道,平民老百姓一年的开销不过十两,家里人口再多,也不过吃十五石粮食。
这沈培家里人口也不多,怎么就穷得叮当响了?
她又问:“他不是吏部尚书吗?每年的奉银和禄米钱都到哪里去了,没人查一查吗?”
甚至忘记了抽出自己的手,还放在柳怀瑾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