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是爷爷对不起你,没有护着你。
你好好的,别回来。
爷爷很快就下去跟你爸妈团聚了,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记得藏好,别被他们找到你。”
“诶诶,烧糊涂了,得赶紧走了。”
宋岩睿喊不醒他,只好把人背下楼。
叶轻收拾了一床被子,想路上用。
摸到床头时,发现枕头下有一封信。
信封是新的,里头雪白信纸上,字迹娟秀。
‘爷爷:
我安顿下来了,但还是时常做噩梦,想起那个晚上。
他们在庙里找不到我,将爸妈埋进祭祀坑的画面。
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爷爷,我恨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我要连它一块杀了。’
末尾落款是瑶儿。
是老人口中念叨的名字。
里头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年轻女孩站在大学前的合影。
她没有笑,注视着镜头的眼神一片死寂。
但叶轻能从这片寂静中,看到那股恨意,似乎深入骨髓,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黑暗当中。
出村的路不好走。
宋岩睿跟女人,再加上叶轻,三人一块推车,也走了将近五个小时才到达公路旁边。
幸好有一辆货车经过,好心载他们一程,这才没让他们走到天黑。
县城医院。
一堆七七八八的检查下来,老村长受凉发烧,情况还不算严重。
而小女孩却要差一些。
毒素侵入了器官,肝跟肾几乎已经坏死,没有代谢功能。
后续需要不停做透析来维持生命。
医生开了一些单子,女人也看不懂,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怎么办。
“婶婶,我来吧。”
叶轻主动伸手要帮忙。
女人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急忙把单据递过去,又去掏自已口袋。
“要去交钱对不对?我这里有。
不知道够不够……”
她拿出了一千块。
崭新的纸钞,应该是先前宋岩睿给的住宿费。
丈夫分明说过太贵就不治了,可她还是把钱偷偷带上,还拜托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