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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江这个小镇巴掌点大,却是能给一群小子闯出名堂来,而从小到大一直听说哪里哪里有偷孩子的,但在上江住了十几年,却是从来没见过,所以也不用担心出什么意外,顶多就是擦破点皮罢了。
因此,每天的下午五点左右,大街上就会随处可见的一群四五岁的小孩子成群结队,不论男女,在大街小巷飞速狂奔,肆意喧嚣,刺耳的尖叫声隔着一层玻璃一堵墙还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旦到了周末,那些放了礼拜的小学生也加入了这个行列,特别是一二年级的学生们,这一群势力为探索这个小镇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在上江这个靠山的地方,松柏林立间,没有什么人居住,而每当到了这群势力活动的时间点,成群结队的小孩子们就会往山上跑,也不管有没有指示牌提醒,或者是什么危险,就比如里面有一条野狗突然窜出来或者是远处驶来的汽车。
但后者并不多见,上江不富裕,很多家庭没车,而且有车的大多都不会留在上江,至于前者,上阳随处可见的流浪猫狗,还从来没听说过谁被动物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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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说的一件事,那便是几年前,不知从何处唱响的保护动物这么一说,而上江的野猫野狗本来就多,随处可见,记得有一次的课间操时间,校长联合几个老师趁着校园一口气抓了几只流浪猫狗。
随即就抓着去了学校门外的垃圾箱扔了进去,紧接着就赶紧点上了火,滚滚浓烟从垃圾箱的口子往外冒。
当时在远处围观的学生都惊讶不已。
“不是说保护动物?”
“保护动物啊!怎么这样?”
“用火烧啊?”
“有没有良心?”
“烧死怎么办?”
“直接烧?”
“怎么烧啊?不是保护动物?”
“……”
当时的围观群众义愤填膺,但都只能藏在心里,生怕说出来吃一锅炒瓜子。
……
上江地势比较空旷,小孩子们身体还没开始发育,站在山头大叫一声,大半个小镇的人都能听见,每当这个时候,很多以为自己家孩子还在马路边安安心心凑成一堆玩过家家的家长都纷纷摔门而出。
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活,都自发地组成了一个团体,拿着擀面杖“上山抓贼”去了。
“怎又跑得山上的了?”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还以为去哪里玩的啦,宁是给跑得山上的。”
“说了多少次不给到山上耍的,又跑上的啦?”
“说了的话就不停,又跑啦。”
“……”
就这么个样子,片刻之后,一群家长们就抓着自家孩子的衣领子,骂骂咧咧地从山上撵下来了,当然,小时候的贺炎也不例外。
在上阳市第十二中学的坡下来右拐,大概百十来步就有一座山坡,能爬上去的,而且爬上去之后,后面还连着一座更高的山。
小孩子们只能仰望,然后力所能及地去爬那些自己能爬得上去的山坡,就算滚下来也没事,顶多吃一嘴土而已,吃完土就继续爬,等什么时候自家的娘拿着擀面杖来找人时,再急忙灰头土脸地跟上去。
那个时候,每个下午贺炎都会从那条土路上,一路心惊胆战地回家——因为玩的太开心忘了时间,张霞就一路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两眼一盯,立刻草木皆兵,站在山下,就连整座山头都是风声鹤唳。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些看着贺炎被拖走的小孩子们也纷纷仓皇而逃,有一就有二,贺炎给带走了,他们的家长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
贺炎前脚刚进门,张霞后脚就立刻跟上来把门关上,然后顺手抄起门后的鸡毛掸子,扒着贺炎的屁股一顿抽打,也不管贺炎哭得有多大声,似乎要等到张霞打累了,又或者是解气了才停手。
在这个小巷中,贺炎这家是唯一一家打孩子的家庭,贺炎也是唯一一个被自己娘打了再给自己爹打的苦命人,可是张霞对贺裘的管理就没贺炎这样严格了。
她任由贺裘四处闯荡,一大早吃完早饭就出去了,从此一整个上午就不见他的踪影了,中午回来吃一口就又走了,等到下次见面就是晚上快半夜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回来,贺裘总是土头土脸,张霞也只是象征性地骂上两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和贺炎完全就是天差地别的待遇,想来差别对待就是贺炎贺裘兄弟俩闹矛盾的主要原因吧!只是就算要闹矛盾,也是该贺炎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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