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秋”死了,秦兴林约我喝茶。
他没有将那位“朋友”接回来,听说心情大好,所以一箭穿心。
宫里再没有了蓝凤秋的消息。
皇帝已将人藏了起来。短期内除了盛青山,恐怕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就连祺哥儿也不知所踪。传闻说孩子被妖女的同党偷走了,又说不小心掉进湖里淹死了。总归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帝没有深究,也就没有人找。
秦兴林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你还有想对付的人嚒?我们换一个玩。”
我瞟他一眼,“我是个大夫,亦或者商人。哪一样,也轮不着我做这些事吧。”
“你就没有别的仇家?”他不甘心,“就算你没有,你们荣家可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那么多,随便挑一个。”
我瞪着他,“你像个伥鬼。”
秦兴林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就爱听你骂我。有种不知好歹又不怕死的劲儿。你不想杀人,我也可以陪你出去逛逛。既要嫁人,总该添些行头。吕相近来繁忙,我愿代劳。”
听见吕伯渊的名字,就像是某种奇妙的机关,我神色柔和了些,“那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秦兴林嘘了一声,“我哪里比不上他?”
“哪里都比不上,不说算了。”我佯装不悦。
“我说我说。”秦兴林摊手投降,“前阵子他忙着撮合赫连裔与萱乐,为了将两人绑死,费了不少心思。赫连裔皮相尚可,能说会道,又懂得察言观色。只要为他创造机会,想拿下萱乐,并不难。
但他出身不好,只是一个私生子,在皇室中没有什么地位。皇帝起初并不想招他为婿。萱乐却执意要嫁。听说他即将离开,又哭又闹。最后不知为何,两人滚到了一起。生米煮成熟饭,所以才下旨赐婚。”
“不知为何?”我挑了挑眉梢。
世上哪有那么多情难自抑。萱乐虽然任性,却是货真价实的公主。
秦兴林垂眼,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也不全忙这些。这接二连三的圣旨,哪一道不得商议。他若想将你收入笼中,完全可以让陛下赏你些别的。那块牌匾,给你还是荣家,世人只要知道你因公受赏,都差不多。你做回你的嫡女,可还愿嫁给他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是姜文君还是荣文君,我都会嫁给他。他是平民或是丞相,我也还是会嫁给他。”
秦兴林端起茶杯轻呷一口,表情看不清晰,“你荣家,也这么想吗?”
我蹙眉,确实还未有想过这一层。但不论怎样,荣家以前拦不住我,以后也拦不住我。
面对我坚定的眼神,秦兴林噗嗤一笑,“瞧你这模样,叫我更嫉妒他了。不如我杀了他,你跟了我。我教你诈死,将你藏在这楼里。”
明知他是玩笑,我脱口而出,“你若敢碰他,你我恩断义绝,不死不休。”
话音落下,秦兴林几乎要笑破肚肠。
他扶着额头,毫无形象地揉着肚子,“行吧行吧,我算是服你了。我哪里敢杀他,你仔细瞧瞧你的刻字牌。这么久了,竟还不明白,这是谁的地盘?”
秦兴林拿出自己的刻字牌放在桌面上。指着牌上的一处花纹,“林。这是苗文,林字。”
我拿出自己的那块。同一位置,绘着山峰之间流水潺潺。
“这是…渊?”我不无惊讶,细细端详,“我还以为这是写意。”
秦兴林翻了个白眼,“这牌子,只有两块。这一品茗,我与他四六分。他知道你迟早会来,将牌子留在这里。就像你们枭记的客栈,并非只是客栈。这茶楼,也不只是茶楼。不然,你以为他身边带两个人,就能完成所有的事儿吗?”
我强打精神,将脑中的信息重新梳理,“所以,一字号是?”
“都这么明显了,还用问吗?”秦兴林撑着下颌,颇有些无聊地说道,“那晚凶险异常,他哪里能放心将你交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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