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看清那贱人水性杨花的真面目,必定怒火中烧地把她大卸八块。
她在寝房待了几日,烦闷得快发霉了,便出来散散心。
没想到,老天爷让她发现了一个足以弄死那贱人的秘密。
陆清雪眉开眼笑地回寝房。
沈昭宁还没到花苑,风和苑的小丫鬟来传话,老夫人请她过去。
陆老夫人恢复得差不多了,偶尔心慌气促,总觉得自己生了大病。
看着气晕自己的罪魁祸首,她眼里的恨意如沸水翻滚。
“明日白马寺的住持大师要办一场大法会,你跟我一起去。”
“我咳疾未愈,额头的伤也还没好全,只怕遭不住长途奔波。”沈昭宁委婉地拒绝,“不如请妹妹陪老夫人去白马寺,也不会坏了你的好心情。”
白马寺是洛阳城香火最旺盛、也最灵验的寺庙,皇家宗亲也常去白马寺上香祈福。
依照惯例,白马寺每年会举办四次大法会。
明日的大法会是春季法会,权贵望族家的女眷和贵公子都会去观瞻、祈福。
沈昭宁还是郡主的时候,经常陪母亲和皇祖母去参加法会。
在陆家的那两年,老夫人嫌弃她是低贱的庶人,不准她出现在白马寺,有损陆家的颜面。
如今,老夫人以命令的口吻要她陪着去,就不嫌弃她的身份了吗?
陆老夫人不悦地皱眉,“她要操持全府事务,哪像你整日无所事事,不是躺着睡觉就是出去糟蹋花。”
这贱人养病多日,还敢称病推拒。
看来,她太过良善,太过迁就她,让这贱人得寸进尺,不知陆家是谁当家做主。
“行了,明日一早在府门前等候,不准耽误了法会的时辰。”
陆老夫人不耐烦地挥手,让她退下。
回春芜苑的路上,紫苏忧心忡忡道:“大夫人,还是别去了吧。老夫人带你去白马寺,哪次不是故意找事磋磨你?”
“无妨,看看老妖婆如何作妖呗。”
沈昭宁想起来,以往皇祖母身子不适,不能去白马寺,都是晴姑姑代她去的。
后来,即便晴姑姑出宫了,也常去白马寺为皇祖母祈福。
她想请晴姑姑帮忙办一件事。
翌日天蒙蒙亮,沈昭宁被紫苏叫醒,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赶到府门前。
苏采薇已经把陆老夫人送到马车上,叮嘱周嬷嬷等仆人好生伺候着。
沈昭宁看见后边还有一辆马车,想着应该是给她准备的。
“姐姐,若非我抽不开身,不然我就跟你们一道去白马寺。”苏采薇不无惋惜地说着,眼梢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
“妹妹这么想去,不如我俩换换,我帮你处理府里的事务。”沈昭宁似笑非笑。
“我怎敢劳烦姐姐,让姐姐受累?”苏采薇爽利地笑着,“哎哟,快来不及了。母亲身子不好,姐姐你务必照顾好母亲,千万不要惹怒母亲。”
沈昭宁不想再跟她虚与委蛇,上了马车,紫苏把车帘放下来。
苏采薇看着马车行驶远了,脸上漾起明媚的微笑。
今日之后,夫君看见这贱人,只会作呕,弃如敝履。
城门外,官道上香车宝马,都是权贵望族的豪奢马车,接龙似的排起了长龙。
沈昭宁悄声问道:“车夫有点面生,你见过吗?”
紫苏摇头,立马警觉起来,“大夫人怀疑这个车夫有问题吗?”
“你注意前面的路,以免走岔了。”
“是。”
紫苏认得去白马寺的官道,时不时地掀开车帘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