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了垂眼,直直地迎上李莲花的目光:“刚才施成文和我说了件事。这把吻颈,就出自他父亲之手。”
闻言,李莲花接过吻颈,奇道:“这么巧?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呵,渊源?我看都快变成孽缘了。”阮青竹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垂眸看着杯中茶水,“他说,是单师兄亲自上门,用天外云铁锻造了一副宝甲和一把宝剑,这至刚至柔的天外云铁锻造的宝甲,世上只有一样东西可破,你猜猜这样东西在谁手上?”
说完,他抬眼看向李莲花,却发现他脸色难看,神色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
“天外……云铁?”
被尘埃覆盖的往事涌上心头,那时他初次下山历练,便遇到了长马刀贺家灭门的惨案,贺家底子并不干净,但毕竟已经金盆洗手,因为藏有重宝而被人觊觎,为了正义,李相夷决定去帮忙。可他们到的太晚了,贺家已经被血洗,只剩一口气的贺家主将唯一血脉托孤给他们后,也去了。
原本贺家主提出只要他们将孩子护送到外祖家后,孩子自会告诉他们天外云铁的下落,可他不愿乘人之危,拒绝了。如此两大一小终于到了洛阳,师兄让他去买些特产,自己去送那孩子,然后两人再一起回去。可几日后,他却听到了那孩子的死讯,问起师兄,只说是仇家凶残,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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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师兄送那孩子回去后,还是问了云铁下落,之后仇家寻来,逼问不出云铁下落,就残忍杀了那孩子?
还是说……
他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吻颈。
阮青竹听了云铁的来龙去脉后,抿了抿嘴:“我没和单师兄接触过,不能评价这事。只是吻颈是云铁所致和宝甲一事你并不知情,那你可还记得师兄的尸体上可有穿着那件宝甲?”
李莲花吃力地回忆着,师兄骤然去世,他悲痛万分,很快尸体就被金鸳盟的人夺走了,“我……我不知道……一切都太突然了……我……”
他近乎自虐地逼自己重新去看自己如何逼死师兄,如何弄丢了他的尸首,一幕幕画面在脑中回还,于他而言,不亚于凌迟。心神动荡之下,竟然让碧茶找到了可乘之机,被压制了许久,此时来势汹汹,李莲花脖颈上的血管肉眼可见地鼓胀,满脸痛苦之色,意识更是早已昏沉。
“李莲花!别想了!”看见他的神色愈发痛苦,阮青竹也变了脸色,走到他身后,以掌抵住他的背心,向他体内输入内力,为他平复体内紊乱的内息,再反过来压制碧茶。如此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让碧茶乖乖地滚回了丹田,李莲花的表情也放松下来,见他恢复了意识,阮青竹搀着他躺到了床上。
“你先躺一会,我去找大夫给你开点安神的药,先别睡,我怕你睡着了做噩梦。”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替李莲花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李莲花惨白着脸,拉住阮青竹摇了摇头:“没事,我好多了。”说着,他就着阮青竹给他擦汗的动作把脸往阮青竹手底下塞了塞:“哪有大夫不把脉就敢给人开药的,你让他来给我把脉,再把人吓着。你现在给我吃一颗糖,比什么都强。”
阮青竹擦完最后一点,没好气地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了一颗糖扔给他:“吃吧你,你就赌扬州慢能不能护住你的牙。”
李莲花笑着把糖塞进了嘴里,往下躺了躺,本就不大的脸被被子拥住,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阮青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才推门出去,门外,一道佝偻的身影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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