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那种礼让的好美德。
所以之后看到兔子们还在唱歌,王埕都会再等一等;
王埕迈着有力的步伐再次来到这片荒滩,当他穿过一丛熟悉的灌木,一抬眼顿时松了一口气,荒滩上的兔子已经完全消失,仿佛它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但眼见过那一幕的王埕知道,自已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画面。
而因为荒滩上的仪式,不久之后他应该就能在森林里看见漫山遍野的小小兔子。
喝,喝。
荒滩上开始传来王埕的喘气声和配合着使劲的呼喝声,那声音并不大,传入森林后很快被她淹没。经过几个小时的锻炼,王埕越来越熟练,速度也比先前快了接近一半,王埕高高扬起铲子,正想给即将断裂的树干最后一击,树干在重力的作用下就枝丫一声,荒滩上再次留下一个树根台子。
“以后有时间或许可以拿一个回去当桌子。”
王埕想着,那是后话了。现在庇护所的面积还很小,事情都有轻重缓急,有那个时间王埕更愿意先造一铺床,那样晚上睡得也能更舒服一些。
把树干扛上肩膀,王埕一步一步,消失在林中。
庇护外的坡地上堆着大概七八根树干,王埕气喘如牛,只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已的,颤抖地打开一包压缩饼干,把黄色的包装袋小心收好。
浓厚的香蕉味在嘴巴里面化开,加上一丝丝被掩盖的很好的咸味,王埕才感觉自已恢复了一些。
“下次不这么拼命了。”
他拿出手机,发现距离中午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直到这个时候,天上的太阳终于收起了他的威能,天边逐渐变得微黄,然后很快就变成橘黄,最后天上的云朵几乎化为了火焰的颜色,在风中泛起一粒又一粒芝麻似的黑点。
云上当然不可能有芝麻,而且大概也不是火烧云穿过黑点,而是那黑点正飞向远方。
是这个世界的飞行动物?
自从来到这颗星球,王埕还没有看见这颗星球的鸟类,当然这属于他的刻板印象,并不是哪一个星球都有所谓的飞鸟,至少新星上面就没有,那边只有各种各样的虾,是的,长着翅膀的虾,最大的一种甚至能长到一米五,貌似叫什么王大胆飞虾。
星际联合政府规定,发现新物种的冒险家可以拥有这种动物的命名权,然而王埕只想吐槽那位冒险者,既然自已拥有这么糟糕的名字就不要去祸害美食了好不好。
“好想吃虾。”
王埕的思绪已经飞到天边,那群翱翔的动物会不会是飞虾,还是说是某种大鸟?亦或者是某种恐龙?不对,好像鸟也是恐龙来着?算了,随便吧,能吃就行。
啪嗒啪嗒,太阳终于完全落下了山,今天爬上来的只有一颗月亮,如果王埕第一天看到的就是今夜的月,或许当真会有片刻的迟疑,自已是不是返回了地球。
发出隆隆声的蓝火没有再出现,那泛着蓝光的小虫也没有再来,它们就像一群过客,这里只是旅途,但不是终点。
庇护所门前的火焰舞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浓烟随着风扑向王埕的口鼻,王埕干脆掩面跑回了庇护所中,下过雨就是这一点不好,有些湿润的木材烧起来烟太浓。
王埕在乡下就没有多少朋友,在城市中更没有一个能交心的人。
他本以为自已早就习惯了孤独,然而当他怀疑这片世界是不是只有自已一个人类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绪还是爬上了心头。
或许我也可以找一个排球当朋友?
王埕自嘲一笑,抛弃了这个有些滑稽的想法,他斜靠在布包上,柔软的布包是这里少有的地球产物,他打开手机音乐,点开了害得他昨天很晚才入睡的小说。
好在这颗星球的夜足够的长。
“或许我可以找一块石板,把我在这颗星球经历的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如果有一天地球人能够到达这里,他们就会知道有一个叫做王埕的冒险家,早就踏足了这颗未知的星球。”
王埕终于沉沉睡去,经历一天的疲惫,没有那一夜像今天睡得那样安稳。
手机屏幕突兀亮了起来,震动了数秒后又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