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非要朝朝暮暮,能与她比肩同行,对叶舒来说就是幸福。
自从查出生病,叶舒就谎称出差躲着季筠景,他那阵子很焦虑,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了,季筠景该怎么办?
虽然叶舒知道,季筠景独立要强,就算没有他在身边也能坚强地活下去,可他就是放心不下。
后来,在医院无意间被季筠景撞见,然后叶朗为他不求回报的付出鸣不平,自作主张去逼婚。
叶舒不会责怪叶朗的冒失,他反而感谢叶朗,为他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
所有焦虑都消失不见,叶舒是从那时候就开始计划如何让自己不在了之后,季筠景也能安心生活的。
能帮助他完成所有计划的,只有秦修彦。
……
季筠景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她听着海潮拍岸的声响,见屋里从黑暗逐渐转亮。
她一动不动地靠着墙,目光呆滞地望着紧锁的房门。
她昨天晚上试了很久,没法撼动这间卧室里的任何出入口。
而房间里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她的行李也不在身旁。
季筠景绝望地度过了一夜,等天光大亮的时候,终于从门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
门把手转动,卧室门被悄然打开。
秦修彦穿了一身休闲装,一手端着托盘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反锁上门,刚抬起头来就正对上季筠景空洞的眼睛。
四目交汇,秦修彦心里猛地一颤。
季筠景一夜没睡,眼睛下面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她本就皮肤白皙,对比之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小景,洗漱一下吃早饭了。”秦修彦把餐盘放在桌上,语气如常地招呼道。
季筠景没有动弹,她盯着秦修彦看了一会儿,忽然猛地起身,奔到餐桌前一把掀翻了餐盘。
餐具和瓷盘碰撞的声音响起,白色的陶瓷摔在木地板上立刻碎成很多小块。
季筠景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瓷片,握在手里将尖头抵在自己脖子上。
“小景,你做什么?”秦修彦吃惊与她的反应。
“我不管你把我带过来是为了什么,我死都不会屈从你的。啾啾人呢?把她带来见我,你想绑架她逼我就范吗?”
秦修彦很快调整了情绪,他的诧异转瞬即逝,再抬眸看向季筠景的时候,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如初的人。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啾啾无关。不用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只是不想让她见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我这副模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死在你面前!”季筠景说着把瓷片往脖子上推进了一分。
秦修彦不为所动,他一步一步靠近季筠景,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
季筠景被他逼退,他上前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肩膀抵到墙壁,她退无可退。
“小景,要是五年前我还能信你会对自己下手,可现在你不会。有啾啾在,你舍不得。”
秦修彦说话间一把握住季筠景的手腕,使了个巧劲轻轻一捏。
几乎不用太大力气,季筠景便不由自主地轻呼一声松开了手。
那瓷片落在地上,轻轻转了几下就停了下来,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季筠景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绝望地看着秦修彦,“这么纠缠对你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