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吾君捏了捏手上缠着的白布,那彻骨的痛,就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
这一世,她明明不想这样的……
她眨了扎眼,一颗泪珠滚了下来,渗进华丽的衣袍里,顷刻就不见了。
她软弱地俯在桌案上,闭上眼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她梦见厉晫没有出现,李木禾到底用手掌接了那白刃,顿时鲜血然后了煞白的刀刃……
时吾君激灵灵地醒来,耳边隐隐传来打斗之声,她猛地站起,肩头上披着的一件黑色斗篷无声无息地滑落在地上。
时吾君呆呆地看着那披风。
这披风不是王府的披风,不是她的,也不是厉晫的。
时吾君弯身将披风拾起,叠好,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这次的刺客是上次的好几倍,好在王府侍卫皆训练有素,不多时便将刺客尽数制服。
这一次,时吾君未等她们咬毒自尽便江将人一个个都制住了,再找到那可藏毒的牙齿拔掉,从此以后,他们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时吾君看着被捆成粽子的黑衣人,小心地走到厉晫身边问道:“能审得出来吗?”
厉晫铁青着脸,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时吾君有些意外地看着厉晫的背影,若真的生气,打杀都使得,这般别扭的样子,她到真的是想不到。
扭身就回了自己的泠波居。
看得周锦忍不住问思凰,道:“思凰姑姑,两位主子这是在斗气呢?”
思凰慢吞吞地瞧了他一眼,也转身走了。
周锦再看向越琊。
越琊默默地吩咐人将黑衣人带到暗室去。
周锦突然觉得很无趣,摸摸鼻子,也跟了过去。
人不可貌相,其实审问什么的,他最拿手了。
三天过后,时吾君在城外的亭子里等了半天,终于看见了贺兰家的马车。
那是一量极其简朴的马车,缝着绿色的粗布帐子,只在不起眼的地方绣了黑色的贺兰两朵花,此时正低调而急促地行驶在官道上。
时吾君站在路口将马车劫下。
车帘一动,里面传出一个极为颓丧绝望的声音,“荆王妃娘娘十分守诺。”
将她害到如斯境地,她还有脸来见她?
时吾君一挥手,便有一群侍卫将马车团团围住,“贺兰夫人不如下来谈吧!”
“谈什么?”车厢内的温镜知脸色狰狞,手中一条丝帕已经撕成了一块破布!
时吾君笑笑,道:“谈谈夫人身边新来的丫鬟下人得用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