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羽裳眼睛里都是不忍,闭上眼。
顾宴泽朝着屋子里的所有人扫视了一圈,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听见你们任何人说颜颜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全都是我的错,要说要骂冲我一个人来,别连累颜颜,她很好,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任何人都不配指责她。”
字字掷地有声,之前闲言碎语的众人心虚的不敢看苏颜汐。
顾南初挥了挥手:“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散去,屋子里只留下傅霖宸、苏颜汐、顾宴泽、霓羽裳。
顾南初又道:“我有些话想单独跟颜颜说,你们也出去吧。”
病房外,傅霖宸手指间夹着一抹明灭的猩红,轮廓分明的脸庞朦胧在青白色的烟雾里,英俊而晦暗。
“为什么之前不说明顾爷爷住院是因为你,这样她就不会挨了两天的骂。”
顾宴泽嘴里吐出一圈浓厚的烟雾:“我之前想说的,都被我妈拦住了。”
傅霖宸嘲讽的笑了一声,朝着他身上的西装裤睨了一眼。
“你穿西装裤是不是不太合适,赶明我给你买包纸尿裤,你这个巨婴穿上正合适。”
顾宴泽的牙齿咬着烟蒂,斜视着傅霖宸:“我最近有得罪你吗,你说话一直对我冷嘲热讽是怎么回事?”
傅霖宸手指在烟身上敲了三下,灰色的烟灰掉落在烟灰缸里。
“你得罪我的事情,很多,罄竹难书。”
顾宴泽:“那真是难为你了,忍着恶心跟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
傅霖宸:“可不是吗,跟吃了个苍蝇似的。”
顾宴泽哼笑了一声,把烟掐灭:“既然这么难受,还跟我做什么兄弟?”
傅霖宸声音懒懒:“跟你做兄弟而已,又不是做爱,在可忍受范围内。”
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傅霖宸朝着病房里望,看到苏颜汐垂着蝶翼般的眼睫,认真听顾南初说着什么。
顾南初自已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惋惜。
“颜颜,真的要和宴泽退婚吗,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顾老爷子知道顾宴泽有对不起苏颜汐的地方,也知道顾宴泽这个人本性不坏,如果苏颜汐跟着他,他可以保证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他在物质和生活上不会亏待她。
老人想着,把自已养大的小姑娘交到自已人手里,会比较放心。
苏颜汐知道顾南初的考量,摇了摇头,声音坚定说:“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对金钱的欲望不高,以她的能力能满足自已的物质欲。
相比较于物质,她更想要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想要有一个疼她宠她、洁身自好、不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只偏爱她一个人的另一半。
这世界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比不过永远有一个人亮着灯等她回家。
顾南初知道这桩婚事彻底化为泡影,重重叹出一口气。
“罢了,既然你和宴泽有缘无分,爷爷不会逼迫你。”
当年苏老爷子把苏颜汐托孤给顾南初,临终之前只有一个遗愿:希望他好好照顾唯一的孙女。
原本以为把苏颜汐和顾宴泽绑定在一起,可保小姑娘一生富贵,平安顺遂。
即然苏颜汐不愿意和顾宴泽结婚,顾南初尊重她的选择。
“颜颜,你去把宴泽喊过来,我有些话,想要跟你们两个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