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完拒马索,他们又缩回了盾牌后,架好弩箭,等着看城头上有什么反应。
船上的朱指挥也在等,现在就是城头反击的最后机会,如果这批人站稳了脚,那么再接下来就是直接三倍于此的人上岸,城里的人想要再把他们逐下水去便没那么容易了。
半柱香的时间在紧张中飞快地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岸上的一个队正见城头没动静,于是举起了一杆小旗,冲后边晃了晃,离他最近的船头有人看到,便第二次吹响了号角。
这是告知滩头无事的信号。
号角声响起的同时,朱指挥听到自己船后又是一阵骚动声,比刚刚那阵子要大了不少,因为这次是三艘船的士卒一起登船上岸。
长旗县北城墙正面并不太宽,六十多艘小船漂在岸边显得很拥挤,有些靠后的士卒不得不趟着齐腰深的水,一边对抗江水的推力一边东倒西歪地往岸上艰难挪动。
眼看岸上的人已经走完了一半的河滩,朱指挥放下心,后退了两步,坐回到了船楼的椅子上。
朱指挥使不过如此,他这样想着,向对面的城墙上瞟了一眼。
朱指挥边想,目光边在长旗县的城头一个墙垛一个墙垛地看过去。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打扮像是军官的人。
那个人手里举着一面小旗正在左右看,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朱指挥这边的目光,他往这边看了眼,突然喊了一句什么,然后手里的小旗猛地向下一挥。
朱指挥的心猛地猛一跳,可除了城头的士兵显得更忙碌了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遥遥一眼看过去,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到城垛上。
滚木擂石这种东西倒是常常会堆在城垛上,朱指挥不以为意,这说明对面的指挥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自己这边人不够多,干脆龟缩防守,坚持的时间长不说,还能少死点人。
他转头叫来副将:“告诉他们速度快点,多运点人上来,在沙滩上集结好,争取一次把城门攻破!”
虽然水路这边没有投石机,但常见的攻城锤一类的工具并不缺,只要陆上的士卒们能顶着盾冲到城门口,那破开城门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想到这里,朱指挥有些自得地转回了头,再次望向了城头上那个不知名的将领……只他又一次举起了手里的小旗,然后左右看。
“你说他在看什么?”朱指挥问副将,他的话音还未落,便看到那将领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城墙上一排亮起的火光成为了朱指挥对这个世界的最后记忆。
……
赵二没在水军里服役过,不知道标准的水师作战流程中,对于眼前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是两到三艘大船放下小船就离开,让后边排着的船过来重复,还是在远离战场的地方放下小船,以蚂蚁搬家的形式一点点的把兵源运到岸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