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爷爷一个掌刀,砍在老警察的脖子上,那人立刻软倒在地。车前一记窝心拳,放倒一个;另外一个,拔腿就跑,被我大爷爷,踢起一块石头,击倒在地,车前跃上去,重重地补上一脚。
连翘听到里边有响声,晓得枳壳大爷和车前,已经和警察交上了手。便掏出一包“大前门”烟,从小窗口里,递给值班室的警察。那警察哪晓得对方的心思,伸手来接香烟,被连翘扯住手臂,放肆往处一拖,脑壳撞在钢条上,昏死过去。
门外两个巡逻警,听到响动,转身想跑,忽然看到,一把开山斧,一把山茶树棒棒,朝自己的天灵盖上,招呼过来!
我大爷爷枳壳,扛起杜若就跑。杜若问:“枳壳大叔,若不是你,我恐怕难得走出这座监狱。”
“杜若,你这话,什么意思?”
“枳壳大叔,你不晓得,可能是因为一名叛徒告了密,昨天,阉四告诉我,我将被押送南京,蒋介石要亲自劝降我。”
跑出四五里远,车前接手,扛着杜若跑。我大爷爷连忙脱下那套警察服,嘴里说:“穿上这层尸皮子,当真晦气,勒得我喉咙里都出气不赢。”
忽然间,响起十几声枪声。
车前说:“大家莫慌张,敌人放枪的地方,与我们最少隔三四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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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爷爷说:“车前,你不晓得,如今下着大雪,地面上只有我们的脚印,敌人会沿着脚印,追过来的。”
“等他们追过来,我们早已远走高飞。”
剪秋睡醒了,站在洗笔池的岔路口,两颊冻得通红,看到车前,扛着杜若飞奔过去,大声说:“杜若先生,您受苦了!”
杜若说:“辛苦的你们这些同志。”
剪秋说:“不多说话了,赶快上船。”
女贞的老公蜚零的舅舅,那条运粮的大船,早已停在河边,众人上船之后,大船顺着江水,向湘江漂去。
二木匠江篱说:“父亲,这一次,我和你上井冈山去。”
剪秋说:“儿子啊,你老老实实,跟在枳壳大爷后面。西阳塅里一万多个老实巴交的赤脚板汉子,当真需要你们的保护。”
船舱里,有一个大的铁炉盘,上面生着木炭火。杜若说:“剪秋,在牢房里,我听枳壳大爷说过,你是一名骁勇善战的红军将士。”
剪秋说:“杜若先生,你莫给我戴高帽子!如果没有遇到开明的主人公,我怎么可能立下尺寸之功?”
船行到兴马洲渡口,天已经大亮了。我大爷爷枳壳,二木匠江篱,连翘,三个跳到岸上。连翘说:“黄毛,你怎么不上岸?”
黄毛说:“连翘叔,跟在你屁股后面,尽是些小打小闹的生意,做得心不甘,情不愿。我要随剪秋叔去,到战场上去,痛痛快快杀敌。”
剪秋说:“既然如此,我且收下黄毛。”
我大爷爷,二木匠,连翘,在街边的小店子里,匆匆忙忙,吃了一碗三鲜面,就立刻走路。从兴马洲走到白田,又是八十里路。
连翘说:“枳壳大爷,二木匠,今天是过小年的日子,哪怕是天塌下来,到了白田街上,我们得喝上几碗米酒,吃几块五花肉,祭一祭五脏神,然后,好好地睡一觉!”
我大爷爷老是感觉到,自己的栾心,老是蹿上蹿下,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种感觉,是自己有点疑神疑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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