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在第三次从陈列别墅逃出来的那个晚上,车子忽然失灵,歪七扭八地开进了树林里,从山坡上滑了下去。身上的痛感让我渐渐没有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鼻尖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很重。我是在一个诺大的VIP病房里,陈列正看着我,眼睛凶狠的如一头魔鬼。
「念念醒了啊。」他的语气就跟他这个人一样诡异的冷静,但听在我的心里,却泛起一层薄薄的冷汗。
我知道,我的逃走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不会让我好过的。
「我的眼睛……」看着缠着纱布的眼睛,想到我跌下去时眼睛撞到了尖锐的树枝,我就猜到了结果,讽刺的笑:「瞎了。」
陈列慢慢附身,捧起我的脸在那只受伤的眼睛上轻吻,嗓音低低的:「没事,你是瞎子我也喜欢。」
当天晚上我就出院了,是被陈列助理送回来的,陈列说回公司处理点事晚点回来。
助理拉开大门,砰一声,礼花筒的彩带就落在了我身上,一个足足有1米高的粉色蛋糕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夫人生日快乐。」几个佣人笑嘻嘻的抱着礼花筒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
其实我觉得这个行为有点土。
助理说:「夫人,这些本来都该是昨晚进行的,但出了点小插曲,陈总说今天给您补上。还有陈总送您的生日礼物在路上了。」
我点点头:「嗯,你们先都下去吧,我要一个人呆呆。」
上了年纪,或者是因为被关的太久了,我开始越来越不喜欢这样吵闹的环境了,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发呆。
10
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啊——”
我被噩梦惊醒了。
一抬头就看见了陈列,他趴在我脚边盯着我的脚心认真看,只是他的眼睛……
「做噩梦了吗?」陈列问,用手背擦了我额头上的冷汗。
我没说话,盯着他右眼睛上的纱布看。
以我对陈列这个疯子的了解,我受伤,他肯定也会受伤。
似是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陈列扭头扯了扯唇角,手摸了下他眼睛上的纱布,又摸了摸我的左眼睛,语气里充满了病态:「小狗做念念的左眼睛,念念做小狗的右眼睛。」
「疯子。」我生气的用力给了陈列一耳光。
我不想,也不愿他这样做,我偿还不了他。
陈列拉起我的双手,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执着,犹如深渊凝视,嘴角勾起一抹病态而迷人的微笑,低沉嗓音在空气中回荡:「生日礼物喜欢吗?」
「陈列你就是个神经病!」我气得再表达不出其他的词汇,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了。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自以为是的为我牺牲,我不需要。
忽然眼睛传来刺痛感,我下意识摸了上去,鲜红的血渍。可能是刚才太用力的原因,扯到了伤口。
「念念。」陈列叫的很慢,看着我手上的血渍,眼睛里无一丝波澜,像一只牵线木偶,乖张的用舌尖舔舐我指尖的血。
我已吓得腿软,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舔完后,他抬头看我,眼睛里像襂了血一样的红。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我要完了,陈列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11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脑袋疼的要命,身上暧昧的痕迹和抬不起的腿都提醒着我不能再逃跑了。否则下一次的惩罚会更重。
而造成这一切的除了我想逃出去的那颗心,还有一部分责任在于阮棠。
按理来说阮棠帮我实则是在帮她自己,我从这里逃出去了,她就能成为下一个女主人,她不至于会在车子上动手脚,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死了,他成为女主人会更容易不是吗?
无论哪一种,阮棠都是想让我死。
为了一个男人,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存着杀死对方的心,这天底下还有真心能付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