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风把谢大人吹来了,当真令寒舍蓬荜生辉。”
许行头打理商会已有十余年,自小便与谢家有渊源。
他家是富商,小时读私塾结交谢家二爷,一来二去成了朋友,可以说交情颇深。
“你二叔近来可好?”
寒暄着聊了几句,谢渊开门见山说起筹钱之事。
引许行头笑谢家家大业大,竟会为了这么点小钱来求人,实在是有伤侯府脸面。
谢渊并非从谢家拿不出钱。
可若是但凡朝廷有亏空都从家里补,公私不分,那可就成了无底洞!
两人正商讨着,有手下敲门打断许行头。
“行头,有个公子说是谢家酒铺的主事,要问你点事儿。”
这话听得许行头直挠头,随手指谢渊。
“谢家世子都在这里坐着呢。”
他抽一口旱烟吐出,致时屋子里烟雾缭绕,点头说:
“把人叫进来,也让我看看,是哪个公子比世子爷的脸面还要足。”
当叶锦苏跟着进门,一看谢渊泰然自若坐在行头对门,她脑子里混沌的一切似乎都连上了。
好你个谢渊,竟然也是抢铺子的帮凶!
许行头靠着椅背吞云吐雾,只转眼便见这名眉清目秀的公子冲到桌前。
她一个用力,轻轻松松掀了桌,并呵道:
“你们谢家欺人太甚,我叶锦苏跟你没完!”
实木的桌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掀翻。
往常若是要挪移此桌,都得两个小厮各把着一边的桌脚,堪堪能抬动。
嘴里的烟杆啪唧落到地上。
许行头盯着着满地狼藉,嘴张得能吞下整个鹅蛋:“这这这,这是谁家的大力士!”
立刻意识到叶锦苏对自己怕是有误会。
谢渊淡定起身,低头看着叶锦苏的眼睛:“此地不可胡闹,你若有事找我,请出门再议。”
“好啊,我还想与你说道说道!”
顾不得原本来此的目的,叶锦苏一甩头出了房门。
为了维护恒明府的脸面,向许行头赔罪,谢渊处理好商会里的风言风语,后一步走出大门。
天公不作美。
倾盆大雨突临,没有油纸伞的叶锦苏站在房檐边,任由狂风卷起雨水拍打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