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谢兰欣咽着口水往谢三爷边上靠,企图装无辜逃过一劫。
谢三爷低着头,他在找地缝,好当着谢渊的面钻进去。
尴尬和丢脸交织,一张黑脸这时涨得通红无比。
手弱弱牵着谢三爷的衣角,谢兰欣嘴半开:“女儿不是有意,女儿……”
一把甩开她,谢三爷随手抄起放在门口的扫帚:
“我今天非得打得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不敢再带弟弟胡闹!”
“啊啊啊!”
谢兰欣上蹿下跳,躲着跑,嘴里直喊冤。
抱着谢延明忙往后头退,秦昭芸捂住幼儿的眼睛,嘴里碎碎念着‘呼撸呼撸毛儿,吓不着’。
看热闹不显事大,叶锦苏捧腹大笑,直不起腰来。
谢渊对自己莫名其妙陷入闹剧有些无奈,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事越闹越大,礼貌出手阻拦。
“三叔。”
大公子的面子得给,谢三爷气冲冲扔了扫帚,劈头盖脸一顿骂:
“谢兰欣。”
“你若整日吃不饱没事再乱来,我赶明儿找个锁头把你的门给锁了,看你还敢乱来!”
火烧眉毛的时候,该往柴火垛里浇瓢油。
死死挡住了房门,叶锦苏让谢兰欣躲无可躲,对着慌张无措的她挑眉笑道。
“姨父,若是兰欣以这种法子教导三房嫡子,往后府里别院的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了大牙。”
可不嘛。
这时候谢渊就看着呢。
“延明喜欢母亲,为何不把他就放在母亲手里教,往昔在我娘手里难道也出过这种岔子吗?”
“叶锦苏,你!”
谢兰欣想骂,但实在不占理,反遭谢三爷呵斥:“你闭嘴!”
自秦昭芸进侯府起,谢延明便是她养。
那时,稚子温顺,乖巧可人,听话懂事,伶俐驯良,是什么时候变了?
谢三爷细细想来,叶锦苏说得的确有理。
小小年纪便扯谎陷害,若是等孩子大了养出一身的烂德行,届时想改也没法了。
沉吟片刻,他总算抬头:“夫人。”
“三爷您说。”
秦昭芸谦卑迈小步前来,还不忘轻拍延明的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