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回家的时候已经掌灯,黄枞菖等的抓耳挠腮的。他一见赵毓进门,一把抓起来就去牵马,“快走,快走,主子一定等得心急了。”
结果到了文湛寝宫,发现人家也没有很心急,就是安静的坐在那边看书。
赵毓对抓耳挠腮的黄枞菖说,“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黄枞菖一讪,“拉倒吧,您看主子这本书的拿倒了。”
夜饭摆在临着太液池的鹧鸪殿,临着水的大殿没有柱子,全然是开阔的水面,可以看见遮天蔽日的红莲。赵毓胃口不好,晚上吃不多,所以只是准备了他爱吃的几样小菜。没想到他好像真的饿了,捧着米饭就着菜一口一口的吃,看上去慢条斯理的,饭菜下的极快,不一会儿,一碗饭就底朝天。
“昨晚,你去宁淮侯府了?”
“嗯。我找老崔有点事。”
“以后,有什么事先对我说。”
“哦,记住了。”
“现在,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没啥。”
黄枞菖给盛了第二碗饭,赵毓捧着继续吃。一口饭一口菜,一口菜一口饭,还是那样,看着慢条斯理,可是速度极快。
“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听文湛这样问,赵毓抬头,“我没有心神不宁。”
“你刚才吃的什么?”
赵毓,“龙井竹荪,花菇鸭掌,莲蓬豆腐,还吃了一口如意卷和炝芦笋。”
文湛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他说的对,一点不差。
忽然,文湛向他伸手,“礼物。”
“我自己用黑丝和金线编了一个络子,端午之前已经让黄瓜给你送过来了。喏,你自己也戴着呢。”
“礼物。”皇帝的手没有回撤。
赵毓只能擦了擦嘴,然后抓过文湛的手,在他的手心上亲了一下。
“礼物。”
皇帝起身,在他身边弯下腰,随后在他腮边也是轻轻亲了一下。
赵毓抬起双臂,揽住了文湛的脖子,被他撑着腰身从椅子上拉起来。赵毓在西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几乎是食不果腹,但是居然还长高了,现在他站着被抱高一些,就可以直接亲吻到皇帝嘴唇。再被抱高一些,赵毓用双脚勾住文湛的腰,就这样,以面对面亲吻的姿势被抱着从临水广阔露台上离开,进入内殿。
身边一直伺候着的黄枞菖、柳丛容连忙低垂双眼,躬身离开,在鹧鸪殿外将周围服伺的人遣离二十步,周围空旷又安静。
入夜,太液池的风吹皱了一池的红莲,除了那些莲叶摇动的声音,就是喘息和呻i吟,……
也许文湛是对的,他真的是心神不宁,只是两个回合就撑不下去了。
文湛把薄被给他盖好,被他掀开。
“夜里凉,盖好。”
“……,热,……”
什么都没收拾,身体肌肤上还留有薄汗。
文湛起身,披了衣服下床榻拿扇子,回来坐在他身边,轻轻摇着扇子,一下一下再一下,……一直到更深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