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歌循声望去,来人正是柳沐倾。
被柳沐倾这么一说,那两人瞬间涨红了脸,想要与之理论,柳沐倾却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柳沐倾径直走到柳沐歌身边,歉意地看着姐姐:“姐姐,是我来迟了。”
柳沐歌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微微一笑道:“不妨事,又劳烦你跑这一遭。”
郭氏可不认得柳沐倾,听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她又开始一阵嚎啕大叫:“你们大伙给我评评理!
我老婆子好心来此请她回去,可她呢?她竟如此颠倒黑白,我老婆子真是没地儿说理去啊……”
柳沐倾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忘乎所以的表演。
“我那可怜的儿子,真是瞎了眼,才会对这样的女人悉心呵护!要不是因为这个贱人,我徐家又何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诸位,你们,我老婆子求你们了,求你们给我老婆子做个主,给我儿讨个公道……”
说到动情之处,郭氏竟两眼一黑,直接在众人面前昏了过去。
有些人见此情景,又开始指责起柳沐歌来。
“你婆母都这般可怜了,你怎地还如此狠心?”
“就是啊,就算她以往有错,可如今她也是亲自来此请你,你还想如何?”
“难道你还想着她跪下来求你吗?”
“这老太太都昏倒了,你们还不赶紧将她送去医馆?”
“都说最毒妇人心,我今日算是亲眼见到了!”
若是从前,柳沐歌或许真就被郭氏给骗了,只想着尽快将人送去医馆。
可如今瞧着这一幕,她的内心却早已没有丝毫波动,纵然有所顾虑,也只是担心此事若处置不好,会影响绣坊的生意。
柳沐倾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柳沐歌的神色,虽觉得姐姐应当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来,但她毕竟不是柳沐歌,不可能完全了解对方心中所想。
此刻见她虽面露难色,却始终没有生出动摇之色,这才略略放心。
柳沐歌上前一步,拉着柳沐倾的手,模样十分着急:“沐倾,这可如何是好?
她这般不清不楚地昏倒在这里,万一再闹出人命,日后这绣庄的生意还怎么做?”
沐倾好心给了她这间铺子,她都还尚未多赚些银子报答一二,便出了这样的变故,这叫她如何能心安?
听到这里,柳沐倾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柳沐歌是在担心生意,如此瞧着,方才的确是她多虑了。
柳沐倾拍了拍柳沐歌的手:“姐姐莫要担心,我自有法子。”
如此说着,柳沐倾直接上前几步:“诸位稍安勿躁,今日之事我们定会给诸位一个说法。
至于这老太太,诸位也莫要过于担忧。我恰巧与京城远近闻名的傅神医有些交情,早些年还曾跟随傅神医学了些施针之法。
傅神医说了,若是病人情绪激动,昏死过去,只需用这银针扎入相应穴位,无需服药便可立刻将人救醒。”
说罢,柳沐倾直接从袖筒中取出一个装有银针的盒子,接着又从盒子里面挑了一根最粗的银针,捏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