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手将秋芷若扶到了床上,也没主动开口说些什么,秋芷若忐忑了一下,问道:“陛下,臣妾刚刚午睡醒来,听闻胡婕妤晋为宣徽的事情,这才知道胡婕妤和大皇子出了事情,他们现在可好了吗?”
“大皇子如今在臣妾的膝下抚养,臣妾却不知道他中了毒的事情,真是臣妾这个做母亲的失职。”
秋芷若先自责了一番,而后一双美目盈盈地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秋芷若的模样,直截了当地开口道:“胡宣徽和翔儿所中的毒,是同一种,皆为当年朕赐予你的那味和婆罗香系出同门的毒药。”
“朕很想相信你。但婆罗香,朕从来没有给第二个人用过。”
“你现在,能否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朕相信你?”
秋芷若顿了顿,不知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让她的脑子有一点的思维迟缓,还是因为旁的什么,他有些磕磕绊绊地道。
“陛下这是在怀疑臣妾吗?”
“你觉得朕现在有不怀疑的理由吗?如果有,请你把这个不怀疑的理由告诉朕,让朕打消这个疑虑,还你一个清白。”
“你现在肚子里怀着朕的孩子,朕也不想过分为难你。”
秋芷若依旧用着她的老招式,做足了小女儿姿态,十分委屈地道:“陛下就是这么看臣妾的吗?”
“臣妾真是伤心的很呀,陛下,臣妾到底有什么理由去害胡宣徽他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和已经在臣妾膝下抚养的大皇子,陛下,您想想看,这合理吗?”
“若说之前你确实是没有理由,但如今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这个理由将是非常充分的。”
“可是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尚未出世呀,臣妾这么早就替他谋划了吗?臣妾何必做这种事情呢?他们都是妃妾所生之子,哪里能比得上臣妾这个嫡子呢?”
“臣妾与其在臣妾孕期的时候去费心谋害别人的孩子,不如安安心心的养胎把臣妾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孰轻孰重,臣妾怎么会不知道呢?臣妾何苦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而且陛下一早就提醒过臣妾绝不可做违背陛下底线的事情,而皇嗣事大,绝对是触及了陛下的底线了,臣妾又何必这么傻,冒着失宠于陛下的代价去谋害皇嗣呢?”
皇帝认真地听秋芷若翻来覆去地申辩完,到底还是没说出他内心最大的那个疑虑,便出言提醒道。
“朕是信任你,所以婆罗香也只赐予你这一个‘旁人’用过。这大宛的国土之上,不会再有第三人拥有着数量稀少的婆罗香。”
“你依旧没有给朕合理的解释,让朕打消这个疑虑。婆罗香朕只给你一人用过。你告诉朕,这宫里还会有谁拿着婆罗翔去毒害胡宣徽的孩子和朕的翔儿?”
“臣妾……臣妾确实不知道此事,臣妾也确实没有做过此事,臣妾对天发誓!”
秋芷若知道,皇帝心里的疑虑是坐实了,除非她拿出强有力的证据,否则皇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但是她确实没有做过此事啊!秋芷若在心里叫苦不迭。
她确实曾经有过这个念头,但在跟云禾讨论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今到底是谁,把脏水泼在她身上!偏生她也不知道,这个宫里还会有谁,有婆罗香。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该不会是陛下……故意设计,引她入局,贼喊捉贼吧?
“陛下!臣妾拿肚子里的孩子起誓,今日之事,与臣妾无关!”
“陛下若是硬要怀疑臣妾,那臣妾也没有办法!只是,臣妾只能哀伤地以为,是陛下内心里已经打算放弃臣妾了,所以故意弄出了今天的这件事情,要栽赃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