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贤突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的语气突然正经:“马上要见到安定郡公了,你想以什么身份?项思羽的皇后,我的弟妹,还是——我的太子妃?”
凤颜玉撇过头去,直觉告诉她,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江瑾贤捏住凤颜玉的下巴,将她的脸一点点掰正:“告诉我。”
凤颜玉瞪着江瑾贤,咬牙切齿道:“很重要吗?我是无所谓,在这种紧要关头,若是你愿意在天下人面前承认我是你的太子妃,被天下人议论的会是你,失去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作为交换的隐藏助力的是你。”
“你不在意吗?”江瑾贤乜了凤颜玉一眼,“倒是你的作风。那项思羽呢?你觉得他若是知道你愿意做我的太子妃,他会怎么想?”
“阿羽……”
虽然凤颜玉确实对项思羽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但作为朋友,朋友的名声和尊严还是要维护的,当下便什么也不敢说了。
但凤颜玉的沉默落在江瑾贤眼里却是别的意思,江瑾贤一点点捏紧了凤颜玉的下巴,意识到自己快要过分的时候,慌忙松开。
江瑾贤摸了摸凤颜玉的下巴,带了些怜惜:“对不起。”
凤颜玉没想到江瑾贤会道歉。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在意项思羽,为什么?仅仅是朋友吗?我不信。”
江瑾贤低低地吼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凤颜玉懒得和他解释,只是在内心想。若是有人这样欺负玉桑,她也一定不会退缩,同理,如果青执白执遭遇这样的事情,想必江瑾贤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她和江瑾贤是不同的,江瑾贤在意秋芷若的时候以朋友之名是无理由的,而她和阿羽,至少如今还占这个夫妻的名头。
而最重要的是,她和江瑾贤,现在并不是什么需要互相承诺的关系。
“你爱信不信。”
凤颜玉甩开江瑾贤的手,给他一个冷脸,表示自己要跟他划清距离。
——
自白执携韩牧易去安定郡公封地见宇文拓后,宇文拓就一直称病,只让宇文弈来接见他们。
按理说,平常的时候,这个宇文弈在他父亲面前也是说得上的话的,一些决定也是能做的,但这一次,宇文弈将事情通通都推给了他称病的父亲。
白执知道这是安定郡公故意晾着他们。
这几次,江瑾贤的行动特意排除了安定郡公在外,安定郡公不是傻子,肯定看得出来,这是在抗议了。
安定郡公想要让江瑾贤明白,如果没有宇文家族的支持,江瑾贤将寸步难行。
白执只能跟韩牧易在府外租了房子住,一直称病的安定郡公,也终于等来了他心心念念的江瑾贤。
安定郡公想要的,只是江瑾贤向他低头。
江瑾贤携着凤颜玉入安定郡公府,前来迎接的宇文弈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凤颜玉,意味难明地道了一句:“皇后娘娘。”
凤颜玉皮笑肉不笑地道:“宇文世子。”
“娘娘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能够绝处逢生。”宇文弈这么怎么听都像反话,“不知陛下如今可好?”
“陛下自然是好的。”凤颜玉不想在安定郡公府讨论项思羽的情况,“孙贵妃也好,本宫的公主也好,随行的所有人都好,宇文世子倒不用心那么宽,管那么多。”
宇文弈倒真的不问了:“都好便好。”
这时,宇文弈才像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似的,介绍道:“家父久病不愈,缠绵病榻,恐怕今日还是没有精力陪殿下说话。殿下恐怕只能看一眼家父了。”
江瑾贤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当真是如此严重吗?连说话的力气也无了?既然如此,那孤就是看一眼也是好的。唉,听白执说,如今这安定郡公府,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这梁国公的事情,怕是又要延后了。”
宇文弈听到“梁国公”三个字,知道这是他父亲心心念念要从懿文太子口中探出来的东西,便道。
“在府内,小王还是做得了主的。殿下既然风尘仆仆地赶来,看过了家父,也不要马上回去了,在我们郡公府用过了晚膳再回去吧。”
“刚好也尝尝我们北地特色美食,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
一直站在江瑾贤身边当人形挂牌的凤颜玉没想到宇文弈会突然提到她,当下便有些尴尬地道:“本宫自幼长于大宛,大宛水系发达,湖鲜众多,美食多以此为据。这北地美食,本宫也只是听说过,并未尝试过,也不便评论好与不好。”
宇文弈爽朗一笑:“这又如何?入乡随俗。既然来了我们安定郡公府,就要尝尝我们安定郡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