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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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凤颜玉早早地起身准备进宫面见太皇太后,竟是与江瑾贤去早朝起床的时间差不多。
江瑾贤现在是只要看见凤颜玉,就心生欢喜,当下便忍不住调笑道:“颜颜真是孝心可嘉,往日里就是我想带你出去玩,也不见你起的这么早的!”
凤颜玉抬起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平静且冷淡地看了江瑾贤一眼,看的江瑾贤没来由的心里一激灵,却听着她淡笑道:“那只是我懒。若是有事,我必定是最勤快的那个。”
凤颜玉说的话倒也正常,江瑾贤便按下了心里的多心。
上了马车,李嬷嬷拍了拍凤颜玉的手,道:“公主,您表现的也太过明显了,要是让江相起了疑心,可就不太好了。”
凤颜玉无所谓地道:“我或许是有些演技,装装甜蜜夫妻也就罢了。真叫我对着杀父仇人和颜悦色,我没那个定力!能面上过得去,已经是我最大的能耐了。”
玉桑年纪尚小,遇到这是自知是插不上什么话,但也懂得对于这件事对外要守口如瓶的道理。
李嬷嬷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但也要出其不意,才能给对手致命一击!”
凤颜玉摆摆手:“等进宫了跟皇祖母好好说说,讨论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再做决断!”
于是马车上一路沉默,进了皇宫,寿宁宫里的气氛也十分诡异,仿佛有人新丧了似的。
吕内司见凤颜玉面有不豫,当即解释了一句:“殿下,昨夜陛下来过了。”
凤颜玉“哦”了一句,了然地道:“说的可是,秋芷若的事?”
吕内司点点头:“正是,所以如果没有殿下昨日遣人来那么一下,太皇太后也是想召你进宫的。”
吕内司正想再说什么,却已经进了殿。
太皇太后直接让凤颜玉免了礼:“玉儿,今天我本来也是有事想唤你进宫的。”
“孙女知道,刚刚吕内司已经跟我说了。只是孙女想,孙女要说的这件事,更为重要一点。”
太皇太后面露好奇,凤颜玉小步上前,掏出挂在腰间的锦囊,从里面掏出一枚已经分成两半的令牌,三言两语简单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太皇太后只在那一瞬间潸然泪下,泣涕如雨地道:“祁儿啊,你如此苦心栽培的臣子,最后却是加害了你,你该是有多痛心地离世啊!”
太皇太后几乎是忘情的大喊。吕内司心下一惊,饶是寿宁宫里都是筛选过好几遍的宫人,但难免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顾不得为先帝伤心,不用太皇太后提点,主动出殿把风。
先帝名唤凤祁钰,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的母亲能唤他一声小名。只是这一句“祁儿”,他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阮氏这个贱人,生的好儿子!竟然苦心布局数十年,害死哀家的儿子,联合朝臣,就为了让她儿子那一脉,登上皇位!”
凤颜玉耐心等待着太皇太后发作完。白发人送黑发人,无论何时都是极为伤心的事情。
太皇太后说的这个阮氏却是当年和她同朝为妃的,她生了曾祖皇帝最小的儿子。除了太皇太后所生唯一嫡子,她前头还有两个皇子,如今受封了楚王、宁王的,按理说皇位怎么也轮不到她儿子头上的。
阮氏谈不上受宠,就算生了儿子也只成了九嫔之首的昭仪,比不上生下楚王、宁王的正二品惠妃、静妃,儿子也只封了九江王,没用诸国封号。
当年曾祖皇帝的后宫可算是美女如云。原本按古制,大宛定下比同三夫人的四妃为正一品,是为贵、淑、德、贤;而后便是正二品九嫔,正三品婕妤,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女。
但曾祖在四妃之下又设以封号定等级的六妃为正二品,分别为惠妃、静妃、华妃、丽妃、安妃、宁妃。原先的九嫔,更为正三品,至此倒是沿用了下来。
所以阮昭仪位份不高、宠爱一般,虽然生了幼子,当年倒是谨小慎微的很,没想到全都是障眼法!如今她的孙子倒是逆风翻盘,骑到她头上来了!
太皇太后愈想愈可恶,虽然当年她是毫无争议的皇后,但那些得宠的女人们也没少给她颜色看!好不容易熬成太后,儿子孝顺且与皇后伉俪情深,那些妃子也都是皇后死后所立,安分的很,前朝自然不需要她管什么,儿子的后宫也没叫她多操什么心。
没享几年清福,儿子却被九江王的儿子害得暴毙而亡!
要不是阮氏已经死了,她真的不介意从那吕雉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