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绿幽心一紧,问道:“您为何突然叹息,可是有烦心事?”
“你不会懂。”
我深深地瞅了她一眼,满是惆怅。
我想念自己的灵雀和灵宠了,要是它们尚在,我定会先将这些宝贝使出来,哪怕是我这世的未婚夫也别想躲过。
念及他,我便忆起扶光,心忍不住地颤啊颤,急切地想要离这人远些,生怕等他察觉日后算账时,我只能像只缩头乌龟。
闹心之事莫要多想,劳神之事莫要多做,被窝一钻,忧愁减大半,眼睛一合,黑夜到白天。
次日破晓,旭日东升,恰是修行者钟爱的时段,吸纳一缕晨曦,可稳固根基,代价便是年复一年的早起。
我去找我大哥时,他已抓紧晨光在修炼了。
当真是睡得比猫晚,起得比鸟还早,不过修行人因修炼之故,随着功法的精深,数月不眠亦是寻常。
只是苏家人仍尊崇早睡早起,身体棒的理念,多数人都选在夜晚安歇,白昼早起修行。
一路上瞧见修行的不仅有家仆,金、木童子,火、水童子也在一同修炼,我思量起他们四人,望向了绿幽。
“绿幽姐姐,大哥的身边是不是有个风童子呀?”
绿幽脸色骤变,当即屈膝,“小姐,奴婢不过是个靠主家过活的卑微之人,担不起您这一声姐姐。”
闻此,我自己亦觉些许惊愕,沉思许久,明白苏家的家法比我料想的更为严苛后。
我也分得清了,主即主,仆即仆,仆人不可僭越主家,哪怕一丝一毫亦不可。
单从一句话就有这般严格的规条,苏家不愧是讲究规矩的家族,从上至下近乎被条律渗进了骨髓。
“嗯,起来吧。”我唤道,抬了抬手,“今日天色正好,可外出逛逛,绿幽,你可要护好我哦。”
绿幽起身,低声道:“是,小姐。”
我朝她伸出手,笑容灿烂。
“抱我去。”
我这小身板小短腿的,未经修炼,体质平平,走不了多远,与其半路累倒,不如放下颜面躺人怀里。
反正都是女子,我亦非几千岁的老古董了,而是年幼娇弱不足十岁的小娃娃,这般撒娇耍赖该是极为合理吧?
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毕竟我幼时可未曾被人如此抱过。
“小姐,多有冒犯。”言罢,她弯下身,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再轻轻抱起。
随着她的起身,我的视野也开阔许多。
出了苏家的门,于街巷中漫步,四处观望,路上皆是她一人在轻声细语地讲,而我默默倾听。
许是知晓我不打算告知外界自己已恢复的决定,绿幽一人絮叨不停,亦无甚影响。
街巷不算宽阔,约二百余米,道旁家家户户皆开着铺子,路上行人服饰虽不华丽,却也整洁。
这般一看,绿幽的衣着比街上九成的人都光鲜亮丽。
马车里的人我瞧不见,看车帘的料子也比街上行人的衣裳华贵柔软,瞧着极为舒坦。
这些人即便比不上苏家,亦比街上之人过得优渥。
得知苏家在这地方的对头唯有陈家后,我亦稍感安心,趴在她怀里昏昏欲睡。
“小姐,您困了吗?”她微微偏头问我,道:“不如现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