韍苏灿挪了挪身子,在夜名宇的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仰靠好。
夜名宇则顾自询问起她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那场生日宴。
那天晚上实在是太慌乱了,苏灿旁的倒有些记不真切了。只他附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她怕是终至此生结束也忘不掉的。
夜名宇看她有些难为情的叼咬着唇侧,无需苏灿开口回答,他便知道她未曾忘怀。
“我说过的话,仍旧算数!”夜名宇箍着她的一双小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无限温情又歉疚的呢喃着那日的誓言,“我将我自己送予苏灿做生日礼物,终此一生任她随意驱遣。就算有朝一日负义于天地,也定不会背弃她分毫。惟愿她平安喜乐,我才可得快活!”
“···”苏灿记得五年前他也曾将这一番蜜语说于床底间,现下听来心内仍是一暖,可这感动的级别却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知道夜名宇再等她回话,可自己终究不是五年前那个涉世未深又满眼满心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小姑娘了。
苏灿很想能像五年前一样,在听他诉完那一番衷肠后,便迫不及待的又哭又笑的告诉他“我爱你,比你爱我还要深!”。可时过境迁,横亘在她与夜名宇之间的那五年并不是假的,夜名宇曾经所做的那些背弃也并不只是一场梦。苏灿不否认,自己此时愿意依偎在他怀中是还残存着爱意,可谁又能告诉她,当她将这爱意将这颗心再次双手奉上之后会不会又是另一‘五年’呐!
苏灿不敢去深究,她也无力再去做那些事情。
她愿意留下来听一听夜名宇的解释,无外乎是现在自己有求与他,而那份浓的化不开的爱恨苏灿更愿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独品。
“你与我说这些,可是想告诉我,你的背弃是为了换我的喜乐?”
“如果我说,当真是那!你愿不愿意信我?”
“愿意,你说的,从今往后我都信!”苏灿没说气话,她是当真的想就这样靠着他就好了。他的那颗心,任谁也看不到。倒不如拥着这副皮囊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靠着他,终归是能圆了自己从儿时到现在的梦。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的年纪就是他,现在已为人母了依旧只有他。
如果自己低低头就能换来他与绵绵,那自己又何必要强做逞强呐!
“我信你!只要你肯说,我事事都信你!”
夜名宇听了这话倒有些不是滋味,总感觉像是自己那重重的一拳打进了棉花团子里。
那头重脚轻根底浅的滋味当真窝在心口憋闷的难受。
可错事儿毕竟是自己做的,现下若能解释通那到还好说,若是解释了苏灿依旧不能原谅也终究是自己找的,怨不得旁人。只得用余生当做赔偿,有朝一日盖棺定论时,一切缘由也就不证便明了。
与夜名宇有着同样想法的霍清涯,也自是带着双重心思在筹谋着下一步的事情。
他自己和自己较劲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每一看到苏灿在自己眼前晃的时候,心里那杆天秤总是会一会儿偏向霍明城一会又倒戈到了夏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