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海走到梯阶处一看,还真有那么几个花枝招展的美妇人在那儿嚎哭。
他琢磨着还是得把情况搞清楚,万一真有什么天大的冤情,皇上置之不理也说不过去。便露出友善地微笑,问离他最近的僖嫔:“哟,这不是僖嫔娘娘吗,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唉,您哭什么呢?妆都给哭花了。”
僖嫔抹掉眼泪,抽泣着说:“周公公可算出来了,这狗奴才不让我们见皇上。”
周福海笑得一脸憨厚,也不真去批评小太监,继续问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冤情,让各位娘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一旁的文美人惨兮兮地说到:“贵妃娘娘发脾气,将我们所有人的月俸减半,妾身们命贱,不打紧,可是连宁妃、宝妃、珍妃几位姐姐都被罚了,您说这可如何是好?”
“全…全部人?”周公公觉得自己舌头都被吓得捋不直了。
他的亲娘嘞!琛贵妃这是要翻天呀!这么大规模的杀伤,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是啊,您赶紧去帮我们向皇上说说,要不妾身们都不晓得去哪里诉说冤情了。”她们伤心垂头,止不住泪流。
回了殿里,周福海偷偷打量了一下皇上,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奴才问出来了…”
景珏未抬头,懒懒道:“如何?”
周福海天天跟在皇帝身边,最清楚他和徐碧琛的关系如何,因此在说娘娘坏话的时候格外谨慎。斟酌再三,尤其怕说错话惹来皇上震怒。
他摸了摸腮帮,给自己鼓劲:你可以的,周福海!
调整了会儿呼吸,谄笑道:“也没什么其他事,她们就是来告状的。”
“哦,告谁?”景珏奋笔疾书,嘴里不忘敷衍地说着话。
“…贵妃娘娘。”
他笔尖一顿,终于舍得施恩,抬起高贵的头颅。
“贵妃罚了所有人的月俸,现在娘娘们都不依,聚在门口哭呢。”
皇上竟然笑了下,是他看错了吗?
周福海揉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只见宝座上兢兢业业处理公务的皇帝已经翩然起身,大步走到门前,往里一拉。
嘎吱——
他跨了出去,脚步定在台阶处。
居高临下,负手问到:“贵妃为什么罚你们?”
他一露面,女人们几欲疯狂。她们都有多久没这么近距离一窥圣颜了?
文美人的小心思开始逐渐翻涌,她憋不住情绪,跃跃欲试,楚楚可怜地说:“不怪贵妃娘娘,她也是被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