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大变,刚想把东西抛了跑过去找娘娘,就看到皇后摆了摆手,冲她说:“别过来。”
“娘娘,您这是何苦!”惜春感到很害怕,连声音都在颤抖。
脸上火辣辣的疼,虞贞却笑了起来。
“本宫自以为聪明,瞧不上顾雁沉的愚钝。可倒回去看,我又何尝不笨不傻?分不清身边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看不透皇上的心思。全身心扑在和珍妃较劲上,一点儿也不关心家里。如果本宫能早点发现异常,说不定父亲就不会行差一步,宁远侯府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田地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凤坠鸡窝,又会好到哪里去?
虞贞擦干泪水,从床上坐起来,理好衣裳,保持着最后的体面。
不管未来日子如何,废后圣旨没到之前,她还是皇后。
母仪天下,尊贵无比!
*
宝妃真是个奇女子。
穷厄的时候狗都不爱搭理,一朝命改,飞上枝头,绫罗绸缎、奇珍异宝,流水似的进了明珠宫。那宠爱,简直跟没边儿一样。
她也是念旧情,不仅要回了原先得宫人,还很大方地邀请旧时姐妹来宫里小聚。
光是琛贵妃也就算了,毕竟人家现在是宫中一霸,谁都想贴上去。还肯请柳嫔前来,这就值得夸耀了。
柳嫔可是个无人问津的主儿,没什么利用价值,与她重续旧情,除了姐妹情深,还真找不出什么别的理由。
徐碧琛把季宝儿送进栖凤宫后,柳絮生她的气,不肯和她继续来往。两人也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这会儿在明珠宫里见到,柳嫔有些不好意思。
宝妃把她俩招呼进去,满脸笑容,握着柳嫔的手,亲热地说:“好久不见,姐姐还是这样书卷气十足。”
柳絮的羞赧之情稍稍退去,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道:“我还一直担心宝儿在皇后那里受苦,现在看你过得好,也就放心了。”
她心地是最善良的,从季宝儿入宫开始就一直可怜她,对她多有扶持。也从没想过沾对方的光,正因着这种纯善,引徐碧琛高看两眼。
季宝儿扫了眼座上的女子,心中不平,觉着徐碧琛样样不如自己,却事事压她一头,很是不爽快。但表面上,她仍是那个通情达理的姑娘,笑盈盈地说:“我走之后,姐姐和琛儿都是怎么玩儿的呀?也说给我听听吧,在栖凤宫侍候皇后,我都闷着没人陪呢。”
柳嫔难掩尴尬之色,不知如何解释她和琛贵妃日益疏远的关系。
徐碧琛倒是不介意,把眼儿一眨,俏生生地说:“絮儿姐姐忙,这些日子都是皇上陪我玩儿的。”
宝妃柔柔一笑,笑意还未施展完全,就听见前面那姑娘惊奇地叫了声。
“咦,姐姐到皇后那儿待了几天,连性子都变了。您瞧您笑起来多像我,真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