瞹和路朝夕离婚的利弊明明白白摆在面前,她居然还要一意孤行地逼他离婚。
万母冷硬着脸说道:“你不离婚知今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万宴轻笑出声,语气嘲讽问道:“只有这一个理由吗?我看不是吧?”
至于另外的理由是什么他不知道。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松口离婚。
无关路朝夕,只是他想与这个妈作对罢了,算是迟来的叛逆。
万母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一想到路朝夕是那个女人生的,一想到她居然成了我的儿媳妇,我就恶心!我一天都不想和她们母女扯上任何关系!”
说到激动处,万母的脸色涨红。
如此真情实意的恨,连作为外人的梁知今都感受到了。
而万宴却是表情淡漠道:“这个婚,我离不了。”
万母看他的态度也当即明白了,说再多话都是浪费口舌。
她点点头,如以前万宴不听话那样,眼神凶狠地开口:“那就跪下。”
又是同样的把戏,万宴早已将接下来的流程烂读于心。
他跪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脊背挺得笔直。
人人都说他有一个好母亲,为了保护他拿起尖刀捅死了残暴的父亲。
其实,父亲母亲对他来说都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没什么不同的。
万母以前都是拿生锈的铁钉往他身上扎,能把钉身都扎透进去。
他没死,全是靠着命硬。
万宴倒是好奇,这次扎在他身上的会是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向腕表,快到了吃晚餐的时间。
路朝夕好像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回去。
万母在监狱里和狱友学到很多折磨人的方式,最简单的一种就是用细细的竹片沾上盐水打在人身上。
竹片不用处理,最好就是布满毛刺,每打一下就扎进肉里,又疼又痒。
对穷人来说,是教训孩子最得力的工具。
或许是早想到会有这一天,万母在出狱后就准备好了。
当对孩子恨大于爱的那一刻,爱就约等于没有了。
在路朝夕受尽宠爱的地方,在她幸福长大的房子里,万宴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重的鞭打。
他一声不吭,只是每当竹片落下又抽离时,呼吸会短暂停滞,本就淡粉的嘴唇越发没有血色。
锁链扣住的小兽即使长大了也不敢挣脱,怎么还敢反抗呢?
违背万母的话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反抗了。
万母的手扬起又落下,反复不知疲倦,一点也不怕把万宴给打死。
梁知今煞白着脸上去抓着万母的手,“阿姨!再这么打下去阿宴会撑不住的!”
现在的情形完全和她设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只要万母稍加施压给万宴,万宴就会乖乖听话。
小时候她躲在墙角看万宴挨打,每次他都会听话的,为什么这次宁愿被打得半死也不妥协?
万母也打累了,丢掉竹片坐回到沙发上徐徐喝了口茶。
自始至终她的手里都拿着路现卿的相框,稳稳地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