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昭却没有谢亦那么客气,他瞥了谢亦一眼,懒洋洋地说道:“你不是说不来吗?偷偷摸摸跟在我们身后,还险些误伤了老人,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我方才吃撑了,想出来走走,走着走着走到了这儿,有什么问题?”谢亦盯着他的脸,也不示弱。
蓝昭嗤笑了一声,刚想说什么,老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欸,小伙子,怎么是你?”老人家被洁儿搀扶着起身,手指指着谢亦。
“你是。。。。。。”他定睛一看,嘴巴忽然张开,“苏老伯是你啊!”
蓝昭和洁儿参与不了两人的相认,默默站在一旁。
“这就是缘份呀,”苏老伯笑道,“我改行了都能再遇见你。”
“你不在河边当船夫了么?”谢亦看了一下地上散落的灯笼,忽然大笑,“卖灯笼好,赚钱又安全。当船夫多危险呀,还要冒着风雨,还怕掉河里!”
蓝昭在一旁听着这毫无营养的对话,听得直打呵欠,眼睛不经意间注意到苏老伯身上挂着的一块熟悉的玉佩,细腻光滑,不是极品也是上乘。
他忽然想到先前跟随王爷来西北救王妃时,曾遇到一处水路,当时天气极险,所有船夫都避开那段路,却只有一个船夫愿意载他们渡水,后面他将自己的玉佩当报酬送了出去。
“苏阿伯,其实说几遍了,你身上这块玉很值钱,卖了你几辈子不愁了。”谢亦语重心长地说。
“那不行,”苏阿伯坚决拒绝,“这是你冒着大雨替我划船载客的报酬,不是我挣的,要不你拿去,反正我不当!”
“老顽固!”谢亦拗不过他。
“没想到谢大哥一幅热血心肠呢!”洁儿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面相穷凶极恶?不像做好事儿的?”谢亦转头看着她。
洁儿连摇头否认。
“不过我也没多好啦,”谢亦自嘲道,“我看那个随从受了伤还死护着主人,心想天底下还有这般傻的人,便送他们一程呀,何且我识水性。”
他说完轻松地耸了耸肩。
记忆的小闸子打开,蓝昭的眼神渐渐地有了些柔软,但依旧没吭声。
放完河灯,人群已经逐渐散去,三人也慢悠悠地往云香楼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蓝昭有好几次,开口想要跟谢亦说些什么,但是谢亦每次察觉到他的目光,朝他看过来时,蓝昭的眼神又挪开了。
洁儿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依旧雀跃不已,走路也是蹦蹦跳跳的。
“以前都是自己来放河灯,今天也是我及笄的日子,很开心有两位大哥哥陪伴着我来!”她对谢亦两人道。
“及笄了呀,”谢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洁儿,你知道吧?女儿家及笄以后就该考虑婚嫁之事了,女儿家与男儿不同,女儿家年纪越大,越难嫁出去了,总不好一直赖在你昭哥哥身边吧?”
洁儿一愣,无措地看着谢亦。
“别听他的,你爱来客栈,随时能来。嫁人的事,以自己的心意为主。”蓝昭的眼神有些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