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你这人,就是喜欢自寻烦恼,来来,尝尝这个,我看这个的味道不错。”
这个问题,六子早已问过黑衣人了,黑衣人亦告诉了六子银票的来源,故而六子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便替陶绾解围。
若换做平时,花娘一定不会多想,可是,如今?
看着六子躲闪的眼神,花娘只觉得心里多了一块石头堵在心底深处。
表面上看起来多和谐的一幅画面啊?三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饭!实则呢?各怀心思……
花娘垂了垂眼帘,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用过晚饭后,天空已是黑压压一片,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乌鸦成群结伴地在半空中飞过,花娘看着总觉得是在嘲笑着自己。
“水没了,我出去打水。”花娘随意寻了一个理由,便出门了。
倘若继续呆在屋里,陶绾的存在只会让她觉得窒息。
花娘想不明白,倘若陶绾不喜欢自己,当初大可放任自己不理,可是陶绾将自己从大牢里救出来,费尽心思拉拢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哎呀,陶家姑姑,这是出来打水呢?”熟悉的声音将花娘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花娘回过神,这才发现原来是秦大娘跟陈大婶正站在井边,方才说话的正是今天在医馆里闹事的秦大娘。
花娘虽和秦大娘的关系不好,却和陈大婶聊得不错,见陈大婶在,嘴角跟着扬了扬,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
“陈大婶,你的腿好些了么?”
陈大婶侧了侧婶子,避开了花娘要上前挽自己的胳膊,眼神也有些躲闪,“好,好些了,我想起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着,还没等花娘反应过来,便拎着自己的水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花娘在身后跟了两步,“陈大婶……”
“别跟了,如今镇上的人看了你们,谁不调头就走啊?”秦大娘在花娘身后幽幽地说道。
花娘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秦大娘嗤笑了一声,“为什么?你觉得是为什么?说到底大家还不是为了避嫌!”
“避嫌?避什么嫌?”花娘越听越不明白了,“我与陈大婶同为女子,有何好避嫌的?”
秦大娘脸上的不屑愈发明显,“你忘了那五百两银票了吗?说白了,大家都想占这个便宜,可是又害怕被人说,所以只能躲你们躲得远远的,我看呐,你们就适合躲在医馆里,不要出来最好!”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什么叫躲在医馆里不要出来最好?若是像你这么说,秦大娘,你也别出来了吧。”
花娘刚想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回过头,就见狗蛋搂着秋娘正往这边走来。
秦大娘见状,脸色不太好看,“狗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陶家姑姑说话,关你什么事?”
狗蛋亦不急,“这陶大夫是我和我婆娘的救命恩人,你说关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