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都考了二十年了,该放弃了,有这钱都够你娶媳妇了。”
“你不是也考了十几年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有兄弟,我老了有侄子侄女养。”
“那又怎么样?考核不通过,你一辈子都是牛马。”
“我上次就差一点点就能考过了,你别不信,这次说不定出来了,你就要叫我一声大人。”
“哎呦,我现在就叫你一声大人,大贱人……”
人群中相互嘲讽、调侃已经算是很克制的行为。
在靠近校门口的那群人里,动手打人已经成了常态。
“一个一个进,别在门口挤着,挤坏了校门你们赔得起吗?”
学校的保安拿着警棍,毫不客气的对着外面人群砸了下去。
每一下都能换来一声惨叫。
偶尔砸断了谁的骨头,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毕竟在这个世界,学校的地位太高了。
夏水稻将身体蜷缩着,沿着围栏穿过人群。
趁着保安打人的空隙钻进了校门口。
一个保安看到了夏水稻下意识举起警棍想要砸。
可看清夏水稻的衣着后紧紧皱了几下眉毛:
“该死的老鼠。”
然后好像生怕眼睛会生病一样,快速将头转了回去。
这年头,流浪汉连被保安打两下的资格都没有。
校门内是长长的队伍。
队伍的尽头摆放着十几张桌子。
每个桌子后面坐着一名老师,每个老师旁边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大红桶。
里面装满了现金。
桌子上还立着大大的二维码。
这里是社会人进入学校时,收费的地方。
排队的人们看着那满满当当的钞票,吞着口水。
然后一脸谦卑的对着老师们表达自己的敬意。
老师们一个比一个高傲,就连眼角的痣都带着嘲笑的味道。
夏水稻来到一张桌子前,将自己攒了三年的积蓄拿了出来。
“老鼠?”
桌子后面的老师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夏水稻。
忽的发出一声嗤笑:“总有人会看不清现实,一个脏水沟里的老鼠,还妄图一步登天。”
夏水稻没说话,只是倔强的将每一张铺得整齐的钱往老师的方向推了两下。
社会人每年进入学校参与考核所缴的费用。
是学校计划外的福利待遇。
社会人考核的费用很高。
高到对于很多家庭来说一年参加一次都很困难。
夏水稻攒了三年,这三年没花过一分钱。